输了?”
白衣书生只得放下茶杯,对旁边四人道:“你们来坐,这银子也归你们了!”他斗输失了面子,神情却一点也不沮丧,然后他居然跟茶棚老板要了个大碗,装上茶跑到那个少年身边蹲下。
“在下姓沈,名川风,字流云,幸会幸会。”白衣书生笑嘻嘻地挨着王异。
人家有钱有身份,王异也不好冷着个脸,只好道:“在下王异,粗人一个,也没到二十岁,所以没有字。”
“王公子是本地人?还是进城省亲游玩?”白衣书生似乎把刚才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这……沈公子。”王异有点不愿意理他,这趟来东陵还有事要办,不相干的人还是少理为妙,但这个公子又不能不理,看样子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类型,搞出什么麻烦也难收拾。
“别叫那么生分,叫我流云就好。”白衣书生笑得相当和气。
王异叹了口气,道:“听闻东陵城有两家大户招亲,我是来看热闹的。”
沈川风看了看王异上下的装束,然后竖起大拇指道:“王兄果然好气魄,大户小姐的主意都敢打,不过在下看好王兄,古有大才者皆不露于表。”
王异赶紧道:“我可没什么非分之想,还有我年纪比你小,别再叫什么王兄了。”
沈川风立即顺杆爬:“那就是贤弟,今天能遇上贤弟真是好运气啊。”
得,让他这么一说跟拜把子差不多了,怎么就成了兄弟?
“那个沈……流云兄,我可是粗人没什么见识,主要是想进城见见世面,逛一圈就走。”
王异说自己又没钱又没见识,你沈兄要跟着我是很丢人的,趁早还是拉开点距离吧。
沈川风蹲在地上一拍大腿道:“这好办,愚兄这点小钱还是不放在眼里的,一会跟我进得城去,保管你见识个够,不要客气,再客气就是看不起愚兄了。”
王异这下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看书不少,但哪有沈川风如此精于世故。
这个时候茶棚里忽然热闹起来,刚才还默不作声的人群在乱哄哄地说话,只因为外面有人喊:“仙羽姑娘的画舫过来了!”
这里就是江边,春江里许多游船都是飘来荡去的。
“这仙羽姑娘是谁?”沈川风立即站起来,抓住旁边一个人询问。
刚才那桌的一个书生或许是不想闹得太僵,此时答话道:“仙羽姑娘是最近春江上有名的琴师,刚来的时候曾展示过仙音,她的琴声与歌声可使闻者不知身在何方,直至歌毕方醒,可惜,如此仙音也只出现过一次,至今无人能让仙羽姑娘再现仙音,实为众生之憾。”
他说得如此神奇,在场凡有点本事的人都跃跃欲试。
沈川风追问道:“那仙羽姑娘如何才肯施展绝技?”
那个书生摇摇头:“每天都有无数人追逐画舫,才子舞文弄骚,官宦挥金如土,终不见仙羽姑娘有任何表示,想来我等凡俗之人皆入不得她法眼,至今也仅有部分人有幸闻得一曲,无人目睹仙容,弄得这东陵所有男子彻夜难寐。”
可不是,现在沈川风心里就跟猫挠似的难受,他问道:“才气她看不起,武功她也没兴趣?钱财可视为粪土,莫非有英俊容貌也看不上吗?我沈某什么都不缺,她还真的在找神仙不成?”
众人都是一副以为然的神色,想来都有耳闻。
那书生道:“这位公子,要说才气,这东陵集中了天下才子,要说武功,春江上的画舫哪天没有众多豪杰?说起财富,有人都叫嚷着把春江十里给买下来,这样都无法打动仙羽姑娘的心,说到容貌嘛……东陵城中的才俊个个玉树临风,与沈公子比都不会差的。”
“什么?”沈川风极为不满,他就是不服有人比得过他。
那书生被他怒视一眼,又叹着气不敢答话,这时王异只是在想,这仙羽姑娘软硬不吃,什么也看不上,连人都不见一个,究竟是靠什么吃饭的?若是衣食无忧的大小姐,也犯不着跑到这春江上卖艺吧?
沈川风又是一拍大腿道:“不对!肯定是你们才气不够,金钱不够,容貌也不如本公子,只因没到打动仙羽姑娘的地步,既然本公子来到那就不一样了!”他一把拉起蹲着的王异,“贤弟,今天愚兄怎么也得试一试,本公子一出马,让那天上的仙子也得为我而歌!”
王异看出来了,他并非心眼不好,而是好出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