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知,上乘武学不在破敌而在修己,待要登峰造极之时,武功招数相生亦相克,没有高低之分,唯有练武的人才有强弱之别,同一招式不同的人施出,威力随之不同,这套独孤九剑虽破得天下已有各门招数,却未曾遇到过《九阴真经》、先天功、一阳指、蛤蟆功、降龙十八掌等上乘武学,只有最终忘记招式后,随心所悟、愈强则强,才能出神入化,臻至化境。
转念一想独孤求败悟剑数十年,苦创独孤九剑,却仍不及黄裳阅遍了五千四百八十卷《万寿道藏》,苦思四十年如同白驹过隙,想明了破解各家各派招数的武学,其中更包含养气归元奇妙法门,撰集成《九阴真经》一书。
前者破敌在外,旨在寻求对方出手的破绽,趁隙而入,但临场对敌,须何等聪明绝顶的人才能在瞬息之间看出对手招式的破绽并思考拆解,与真正的高手对决,哪容得有细细凝思琢磨的余暇?
而《九阴真经》源自道家法天自然之旨,正所谓“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无穷。”武功全无止境,炉火纯青又何来破绽可言,独孤九剑已是外家剑法中的顶尖儿,招数变化虽无穷却难超自身极限,可知这“求败”之名却有侥幸成份。
龙骏又想凡是卓然而成的名家者,都是精修本门功夫,别派武学并非不懂,却只是明其家数,并不研习,然则自己却修习了《九阴真经》、先天功和独孤九剑,其中专修哪一门即可成为天下第一,但为何遇到真正高手,负伤而逃的却总是我呢?这……这于理不合!
倘若王重阳在世还会怕欧阳锋的蛤蟆功么?要是独孤求败尚在又怎惧鬼面人的绣花针,可见问题出在自己身上,独孤九剑是破敌,先天功在于修身,而《九阴真经》包罗万象,可融会贯通各门上乘武功,龙骏苦苦思索,但觉浮躁无已,当下在石洞中飞来纵去。
石素清一直都在含情脉脉地望着她,此时见他举动便知有疑难未解,不敢扰他思绪,唯有在旁耐心等待,脸上满是关切之情,暗想:“若是他忽然过来抱我,我是推他不推?”随即双颊泛红,心中一动:“我决计不推,就让他紧紧抱着我。”
龙骏奔了一阵,坐在寒潭上悬的断壁处闭目数息,心神内敛,灵台澄明,蓦然间心念甫动:“我何不将破敌与修身合二为一,剑法最高境界在于心中有剑,我便以掌代剑,临场对敌寻出破绽,随心所欲打出先天掌,以真经作为辅助桥梁自当不成问题。”
当下龙骏施展先天功按独孤九剑的三千六百七十二变化一路打来,不饮不食一练便是两日,但觉诸般精妙招式在脑海中此来彼去,互相激昂,难以融合愈练愈杂乱成团,真气一冲竟尔昏了过去。
也不能过了多少时候,龙骏悠悠醒来,先闻道一股幽幽的女儿家体香,睁开眼帘,发觉自己正倚躺在凌素清的怀内,但瞧她不住啜泣,秀眸红肿,斗见自己醒来,满脸喜色,拭了拭眼泪道:“骏哥你总算醒了,我……我好担心你啊,咱们不练这烂武功了!”
龙骏微微一笑道:“独孤九剑精妙无比,为何不练呢?”石素清哭道:“我怕!”龙骏不解道:“怕甚么?”石素清道:“怕你像我爹爹般练功走火入魔,骏哥,咱们不练了成么?”
龙骏叹道:“清儿不必担心,知难而退岂能成为武林高手,再遇到鬼面人一伙我仍不是对手,那是还不一样枉送性命,我负伤不打紧,但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哪还有脸闯荡江湖?”说着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颊,起身再练。
剑法中一路的变化尚未拆解完,一日之中却接连昏迷三次,最后一次醒来时候真气已见紊乱,凌素清哭着央求,龙骏才依言打坐纳息缕清真气。
石素清见他运功打坐,头顶透出一缕缕白雾,生怕他继续练功,心中烦乱焦急,知道他天资太高,且又意志坚定,一旦有了决定难以劝服,若想让他打消修炼墙壁上的绝学,唯有将他精力心念转移到其它方面,怎么办?难道……难道……
想起常言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为了他连姓名都可以不要,莫说其他之物,当下猛下决心,坐到龙骏运功打坐的身前,望着他闭目养神,英俊无匹的脸颊,登时娇羞无限,待龙骏调息畅通睁开眼来,她柔声唤道:“骏哥,我……我有东西交给你。”
龙骏见她此刻温柔婉转,秀美无比,熊熊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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