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倦怠,眼睛深沉阴郁,笑容怎么看都充满了刻意的味道,身上那种亲切气质在转过身的时候,就会被淡淡的寒气代替。”
似乎是这样的!晏宓儿将这两人暗自一做对比,与曹嗣仪说得相差不大。
“她们两人出身相处不大,嫁的都是世家的嫡子,现在也都是世家的当家主母,为什么会这样的不一样,我真的是很奇怪,所以我详细的调查了两人的资料,发现了其中决然不同的地方!”曹嗣仪看出来晏宓儿已经越来越感兴趣,也开始很认真的思索。
“拓拔老爷在拓拔夫人进门之后纳娶了两方妾室,据说都是当年在江湖行走时遇见的红颜知己,拓拔夫人诞下嫡长子之后,那两位妾室也纷纷产子,之后拓拔老爷一发不可收拾,到我认识拓拔夫人的时候,已经有九房妾室,而其中不算几个身亡的。崔夫人进门后,在怀上长子的时候,崔老爷纳了一房妾室,是其母身边的大丫鬟,后来陆续纳了两房妾室,都是长辈所赐,一个通房丫头是崔夫人的陪嫁丫鬟,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妾室。”曹嗣仪道:“很多人看到这个的时候,会有一个误区,那就是拓拔老爷好色,而崔老爷却是个君子。”
那可不见得!晏宓儿皱眉,她只是略为了解这些世家家主有多少妻妾多少子女,那些妾室的来历却没有考虑有太多。
“拓拔夫人出身于盛京的曲家,自她嫁入拓拔家之后,极为强势的接受了拓拔家的内事,曾欲参与外事决策不果但内事基本由她定。曲家得到她的大力支援,隐隐之中,实力上了一个台阶,而她曾经属意将嫡亲侄女嫁与儿子的时候,被拓拔芩岭拒绝,母子之间本来就很一般的关系,一度紧张;崔夫人嫁进崔家之后,就十分悠闲的当起了大少奶奶,外事与她无关,内事由婆母做主,还很是培养了几个得力的崔家支系出身的管事,等婆母将权力交给她的时候,她就只管大方向,具体事宜由管事去做,而与崔家有关的事情,被她划归外事,直接撇开自己,而曲家没有直接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好处。她的长子婚事基本是由她做主,选的却是与崔家关系极好,与曲家关系一般的王家的女儿。”
说白了就是一个是嫁为人妻,甚至已经为人母,还不愿放弃为父母兄弟谋福利,想将娘家和婆家的放在天平上,两项平等对待,却不知道这样不过是两不讨好,损伤了婆家的利益,还培养了娘家的贪婪和惰性,以为养女儿就是用来挖女婿家的墙脚的。
一是聪明的将自己从娘家婆家的利益摘开,管他们怎么争怎么吵,自己装傻就好。不会损伤婆家的利益,在娘家确实有难处的时候,自然有女婿效力,自己是个好儿媳,丈夫是个好女婿,更没有让自己变成吸附在丈夫身上的血吸虫。那么说崔夫人的庸俗、愚昧也不过是一个面具——俞家就算有所求,看看自己女儿的不着调,也会摇摇头,还是找女婿比较把稳?
“而在我的调查中,您的婆婆上官夫人也曾经是拓拔夫人那样的人,一昧的想着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认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偏向皇甫家也是应该的,所以她曾经遭受过上官老爷的冷遇,更在那一段时间内陷入死局,还自乱阵脚的为上官老爷一再纳妾。后来不知道是什么人……我想应该是晴姑娘,提点了她,她要装痴卖傻已经来不及了,就很干脆的在以及姨娘的步步进逼下,缴械投降,从上官家繁琐的事务中顺利的挣脱出来,甚至在皇甫家有事要她出手的时候,她很可以很是哀切的告诉皇甫家的人,因为她没有得到娘家的倾力相助,权力已经被姨娘们架空,让皇甫家想为难她都做不到!”
也就是说皇甫悦萼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不过,我与您说这些不是为了让您仿效她们,而是不想让您因为她们多年的伪装,就忽视她们!”曹嗣仪认真的道:“她们或许连自己都分不清楚自己就是这么个愚笨的人还是只是伪装,但她们与生俱来敏锐和睿智不会就此消失。能够多年伪装的才是世家夫人中真正有智慧的,在她们的根本利益、她们最重视的人没有被伤害的时候,她们就是个庸俗的妇人,但这样的女人一旦爆发出来,也是绝对恐怖的。”
也就是说向自己提个醒,不要将睡着的老虎,还是多年不食荤腥的母老虎从睡梦中惹醒,后果就算是自己也是很难以承受的。晏宓儿微微点头,算是受教了,这些日子一来上官昊是怎么对皇甫悦萼的她也看在眼中,要不是因为皇甫悦萼的付出上官昊也是看在眼中的,绝对不会那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为皇甫悦萼时候残局,可是自己也要做那样的无知妇人吗?
晏宓儿有些腻味和无法接受,她可以一直维持着温婉大度的模样,不让那个放浪形骸的自己冒出头,那样的肆意放纵偶尔为之尚可,要总是那样的话,反倒累坏了自己,可是装痴卖傻?晏宓儿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那多恐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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