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吴尧笑道:“十七岁又如何,阿束自小便聪慧,在书院时夫子就经常夸赞,此番他金榜题名,来南阳书院求学的学子都快把门槛踩烂了。”
江瑀瞧了他一眼:“你认识金科状元?”
吴尧面露自得之色:“自是认识的,阿束与我同在南阳书院求学,我此番进京,就是寻他去的。”
江瑀神色微顿,回忆了一遍白天的事情,仔细确认没有在他面前露出不妥,心下才略微放松了些。
他正欲问些弟弟在书院的事,就听到淮瑾的声音传来。
江瑀朝吴尧微微颔首,快走几步到淮瑾跟前。
刚走近,就被人攥住了手拉到身旁,江瑀低声道:“他认识阿束,你收敛些。”
淮瑾眉眼堪称锐利,使劲捏了捏他的手腕:
“到底谁该收敛些?你跟他谈得那么开心,脸上都要笑出花来了,当我是死的不成?”
此时有夜色掩盖,两人又都是身着宽袖锦袍。
吴尧倒是没看到两人牵着的手,只约莫觉得江瑀好像有些惧怕淮兄,他挑了挑眉,眼中露出一丝略显玩味的笑。
少顷,小沙弥领着几人进了一处小院,吴尧告别二人便入了禅房歇息。
江瑀跟着淮瑾进了房间,他想了想,说:“刚刚只是因聊起阿束,我才笑的,不是因吴尧。”
淮瑾摸了摸他的脸颊,将人搂在怀里亲了一口:“现在没空听你解释,你休息吧,我出去一趟。”
见他往房门走去,江瑀脱下身上的外套团成窝,将小麻雀放在里面,又在上面搁了些糕点碎屑。
他揉了揉手腕上被掐出的红痕,刚准备洗漱之时,就见淮瑾又转身向自己走来。
“脱衣服。”
江瑀静默了半晌,才道:“……佛家圣地,你就不能……”
淮瑾揶揄地说:“阿瑀想多了,只是怕你乱跑。”
这大半夜的,自己能跑到哪里去?
江瑀见对方眼底浮现出不耐,只能上了榻,窝在被子里将自己剥光。
淮瑾走到桌前,嫌弃的看了眼幼鸟,捏着衣角将它抖在桌上。
他把自己的佩剑靠在床沿,给江瑀将被子拢了拢:
“就躺在床上,我回来之前不准下来。”
山间的夜晚,浓雾缭绕,彷如一层薄纱覆盖着大地。
淮瑾从偏门出了大昭寺,沿着一条幽静小道往后山走去,乔篱抱着江瑀的衣物跟在身后。
半个时辰后,一座隐在林间的小院就出现在二人眼前,乔篱上前敲了敲门。
不消片刻,原本昏暗的院内就亮起了烛火,一个身材高大、肩膀宽阔的中年人挑着灯笼开了院门。
只见中年人虽衣着朴素,但整洁干净,随着他步履挪动,周围散发出郁烈的芳香,清馨而又浓厚。
这股异香搭配着他器宇轩昂的步伐,让人颇觉怪异。
他抬起手上的灯笼,借着昏暗的烛火看了看来人,笑道:“阿瑾来了。”
淮瑾亦笑,躬身行礼道:“侄儿给荣皇叔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