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灭,他那些敬畏之心也随之消逝。
他眼前,只是个胡闹的少年。
而他,不过是少年取乐逗趣的东西。
贤臣明主,呵,笑话而已!
江束见他愣怔在原地,声音清冷的问道:“陛下不想要吗?”
淮琅皱眉看着他:“你伤心了?”
真是稀罕,这刺猬居然伤心了。
他见过江束太多的样子,从被赏识的喜悦,到被羞辱的愤怒,被强迫的无助,他情绪收敛得极快。
总能在事情过后迅速恢复如常。
变回谪仙似的如玉君子。
清冷微寒,让人想再一次把他弄热。
可伤心,他从未在江束眸中见过。
他有什么资格伤心,自己差点被他玩了,他还有脸伤心,淮琅气呼呼的怒视江束。
江束微挑眉眼冷哼一声:“龙性本淫,有什么好伤心的,只是你能不能别掐脖子,晚上我还要去看我兄长,不好遮。”
淮琅凤眸微睁:“你是为这伤心?”
单纯的少年心思很好猜,让江束刀子扎的极准,他轻声嘲道:“难不成陛下是在奢望,我为你伤心不成?”
去他妈的,朕还治不了你了!
淮琅扣住他的脚踝:“你不是嫌朕脏吗,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干净!”
没有温柔的抚摸,只有消解怒意的撕扯,淮琅捧着冬日寒冰,试图将他暖化成水。
他在喘息中抬眸,看到他在吃痛时眉宇微蹙,那双眼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连屈辱和痛楚的表情也没有。
清澈的双眼,倒映着他荒诞的举动。
毫无回应让淮琅尊严受挫,江束适时勾出浅笑,似乎是满不在乎,又似在嘲笑他此刻的荒唐举止。
淮琅看着他的笑,只觉一点都不快活,他想象中不是这样的,无法发泄的怒气在心中缠绕。
搅得淮琅理智尽失,连殿外的拍门声也没听到,江束尽全力用平和的语气问道:
“好了没有?应是王爷要来了。”
“就好了、就好了……谁?!”
淮琅一脸震惊,从情潮里艰难的撑起身:“啊!……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他这才听到外面张缘山连声呼喊“万岁”的声音,淮琅不死心,在动作间隙中喘息着问:“什么事?”
“陛下,摄政王遣人来禀,他和江公子一会儿来看望陛下。”
江束闻言也懵了,他愣怔一瞬,急声说:“快起来!”
淮琅不理:“一会儿、就好……”
江束气结:“让我哥发现,我弄死你,快起来!”
他想用膝盖踹他,可身上一点力都没有,情急之下他再也维持不住淡定。
不知是疼的,还是其他,呼吸也跟着急促了些。
……删……淮琅趴在他胸口。
一边喘着气,一边伸手去解系在他腕上的绳索。
有他的嘱咐,暗卫的马蹄扣系得紧,他指尖摸到一片滑腻腻的触感,抬头看去,才发现江束的手腕都被磨出了血。
白皙如玉的腕骨被血色覆盖,血迹顺着纤瘦的小臂流淌,流入白色的衣袖里。
他眸色微暗,看得愣了一下,才起身去拿桌案上的解药。
江束踹人挺疼。
淮琅当然不会让他有力气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