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他觉得自己太亏了。
可答应了的事,又不好反悔。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再被嫌弃。
江束没像之前一样撇开他的手,温柔的说:
“纹了花,就给你。”
淮琅在他满含期冀的目光中,轻轻点了点头。
江束没多思索,给他纹了朵木芙蓉。
淮琅一度被疼晕过去,接着又被疼醒,江束偶尔会看他一眼,在人撑不住的时候亲他一亲。
大功告成时,江束捧着铜镜让他看,淮琅看着看着就哭了。
真就是一朵。
花儿以胸前红缨为蕊,开的极灿,占据了锁骨以下的整个胸膛。
这么大一朵,他完了。
被皇兄知道要抽死自己。
不过他很快就将这个念头扔到脑后了,因为江束扔了银针,就兴趣索然的开始穿衣裳。
方才爱意满溢的眼,仿佛是他的错觉,淮琅胸口刺痛,手指发凉,不安的用手搓着被子角:
“你……刚刚答应了的……”
“什么?”江束没表情的说道。
淮琅眼尾泪痕未干,也不抬头,缩在被子里,呼吸渐渐急促:“你说纹了花,就给我的,你是不是又在嫌我?”
听他真说出来了,江束侧首看他。
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会质疑呢。
这人就学不乖吗。
他坐回床上,曲着腿,手肘撑膝托着下颌,目光冷淡的落在小皇帝脸上,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
江束没什么表情,可淮琅在这目光里脑补了一切,这三日来似狂风肆虐般刮在耳边的言辞,又席卷重来。
他被淹没了。
他被丢弃了。
江束见他身子发抖,眼里闪过一抹复杂,不过瞬间又消失了,表情控制得堪称完美,他百无聊赖在小皇帝身边躺下去。
“你自己来。”
…………
淮琅不想被丢弃,竭尽全力的讨好,江束下颌微仰,那双清冷冷的眸子,冷睨着伏在身上的人,不时揉揉眼。
这动作像是在说:无趣。
可在人继续不下去的时候,又轻轻低吟一声。
那点儿声响透着鼓励。
良久后,淮琅才撑着被褥爬到江束面前,眼含期待,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等着这人的认可。
江束伸指在他颊边勾了一抹,又抵进小皇帝的唇齿间,清浅一笑,说:
“做的很好。”
淮琅不由笑了起来,喉结微动。
这是三天来,他唯一听见的好话。
江束把人抱在怀里,轻轻抚着他的背,问:“若是见着你皇兄,怎么说?”
“我累了,想休息。”
“见到张缘山呢?”
“别让任何人打扰我。”
“见到我哥哥喊什么?”
“江公子。”
“后宫嫔妃……”
“滚!”
“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