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到一个月之后,她就觉得夙止是个聪明人。
审时度势,明哲保身。
那一次出面护她,大概是他在清风楼那么多年唯一做的一件出格冒险的事情。
至于再往后,夙止当时的那种想法,她自己也有过。
流云看了一眼不说话的连枢,撇了撇嘴,玩笑地说出了一句话,“如果不是清楚地知道你和那位阿绯之间关系更好,我都要怀疑你和夙止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闻言,连枢倾城绝世的邪魅面容微微一滞,她和阿绯之间的关系那么好了么?!好到让对夙止占有欲那么强的流云都可以放心地让她和夙止相处!
连枢这样想着,微拧了一下眉头,抬头看着流云,声音淡淡地问,“我和阿绯之间……关系,很好么?”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连语气都清淡了几分,就想是从天边飘来了一般。
那双漂亮到堪比星辰日月的眸子,染就了一分说不出来的空濛之色。
有些薄淡。
似乎是有些不能理解连枢此刻对两人关系的迷茫不解,流云瞠圆了眼睛看着她,瞬间站了起来,明晃晃地反问,“你们之间的关系难道不好么?”
对上了连枢那双忽然之间就说不出来是幽深了还是淡薄了的丹凤眼,流云开始细数,“你就说说这些年,有那件事情你没有纵着阿绯,不管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你可有对他生过气,可有放任不管?至于他,那就更不用说了,对待别人,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每天在意的除了你的事情还是你的事情!你就问问整个天穹,除了你和夙止,有谁敢和他说话。”
停顿了一下,又添了一句,语气有些泛酸,“夙止还是因为他需要询问你的身体情况。”
阿绯对连枢,真真是极好的。
夙止若是能那样对她……别说一样了,就算是十分之一百分之一她估计做梦都会笑醒的。
看了一眼连枢那张白皙精致到无可挑剔的面容,流云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知道你就是男子,我都觉得阿绯是抱着娶你的心思!”
连枢手微微一抖,茶水泼洒在了手上,幸好不算太烫,连枢甚至连一点知觉都没有,依旧是蹙着眉头,眸眼深邃如古井,深不见底,幽幽的,还带了两分空濛迷惘之色。
不过,也在下一瞬间就恢复如常,眸眼微微一敛,掩住了眸中复杂的情绪,声音清淡之间还有一分极难察觉的不自在,“本世子已经有婚约了!”
而且,她和阿绯之间的纠缠,并非是因为感情。
而是她欠阿绯太多。
他愿意这样帮她,只是因为初瑾。
若非初瑾,他们之间也根本不会有交集。
再说了,阿绯自己也说过,让她不要自作多情!
虽然她没有往那个方面想过,不过,有了阿绯这句话,她会觉得更放心。
感情方面的事,对她来说太奢侈了!
无论是她的身体还是身份,都不允许。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白皙如雪的手腕,连枢眸眼再次微沉了一分。
削薄的唇角扬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
她清晰明白地知道,如果划开手腕,里面流出的血液都不是鲜红色的!
更加不是温热的。
她就是这样一个需要靠别人的血液为生的怪物!
在抬头的瞬间,将眼中的落寞褪去,神色淡淡地看着流云,“那你现在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流云也没有发觉刚才连枢的异样,笑了笑,“既然来了,大概要等到国宴之后吧,我明日要去宫中见一趟陛下,国宴之时其他国家也会有使臣前来,到时候上京来往人比较杂乱,我留在这里至少可供陛下差遣!”
闻言,连枢冷嗤了一声,眉宇之间洇染了一抹说不出来的幽凉寒意,不以为意地道:“你对陛下倒是衷心地很呐!”
------题外话------
啧啧,不要自作多情!阿绯,当年作的死,现在跪着也要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