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句话,连枢邪魅漂亮的丹凤眼瞬间一滞,愣了半晌。
然后才缓缓抬眸看向了玉子祁,正好,对上了那张精致如画的玉颜,清雅绝色的面容之上,虽然看不出来多少情绪,但是,从那双眸眼之中,还是有些许显而易见的委屈。
连枢:“……”
神色和目光再次顿了顿。
片刻的无言以对。
半晌才反应过来,蹙了一下眉眼却是挺认真地看着坐在轮椅之上的玉子祁,邪魅轻娆的嗓音有些纳闷,“我什么时候说过会给你上药了?”
停顿了一下,似是想起了什么,连枢又拧了一下眉梢看向了玉子祁,“而且本世子不是已经让出岫给你送了药过去么?”
闻言,玉子祁那张白皙无暇的面容微僵了一下,不过瞬间便也蹙了蹙漂亮的眉梢,似是有些不解疑惑地道:“你让人送了药过去?”
“嗯。”连枢点头,“送到了桫椤之林,出岫亲手交到了怀砚的手中。”
“我之前让怀砚出去了一趟,他可能是忘记了!”半晌过后,玉子祁语调轻缓地掷出了一句,嗓音若洇染了泉水一般,澄澈无澜。
说完之后,又抬了一下眼眸看了连枢一眼,嗓音被他压地有些沉,也有些淡,削薄的唇微启,清清淡淡地掷出了一句话,“既然如此,那是子祁打扰了!”
说完之后,玉子祁操控着轮椅就欲转身离开。
看着那道墨色的身影,连枢殷红泣血的唇角有些无奈地抽搐了两下,淡声道:“既然来了,便在这里换了药再离开吧!”
“可会给连世子造成麻烦?”玉子祁微微转头,漂亮好看的凤目若明净出尘的清泉,潋滟生尘,极为好看。
对上那双眸子,连枢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待回过神来,对着那一张精致无暇,天地设色的绝尘玉颜,心中起了一分玩笑戏谑之意,挑着眉梢点了点头,双手环胸依旧是懒懒散散地靠在身后的木架上,“确实不怎么方便。”
毕竟这可是对着自己有不轨心思的断袖!
虽然自己是女子,可是,现在还是男子不是?!
闻言,玉子祁清雅绝色的面容倒也没有任何意外之色,眸眼瞧着连枢,沉吟了片刻,清流溪泉的嗓音才缓缓响起,“虽然不怎么方便,但是连世子方才既然挽留了,子祁也就不打算拂了世子的一片好意!”
连枢一弯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玉子祁,然后嗓音带出了一抹漫不经心的微凉之意,“你倒是一点儿都不客气。”
“你之前不是说了么?我的脸皮厚实。”玉子祁清雅中还带了一分随意地靠在了轮椅之上,话语是懒懒散散地不以为意。
连枢一噎,看着玉子祁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我是该说你有自知之明还是我有先见之明?!”离开了木架,连枢瞅了一眼轮椅上一袭墨色的清雅少年,语调依旧是清清魅魅的妖娆。
在随意慵懒的声线中,便已经带了说不出来的妖魅撩人。
起身在一旁靠着墙角处的衣柜下面,取出了一个医药箱,将医药箱放在了一旁的木桌之上,才缓步走到了玉子祁的面前。
歪着脑袋低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玉子祁,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了一个极为好看的弧度,潋潋滟滟的,非常好看“怎么着,玉小公子还要本世子亲手推你过去么?”
玉子祁也是一弯唇角,缠着纱布的手状似不经意地落在了自己光滑如玉的下颚上,不动声色地摩挲了两下,精致如画的眉眼浅浅地笑了笑,看向了连枢,“如此,多谢连世子了!”
连枢:“……”
不过当看见那只受伤的手,唇角微微抽搐了两下还是走到了轮椅后面推着玉子祁走到了桌前。
拆开纱布,连枢看着玉子祁手心的伤痕,眸光微微跳动了一下,一抹说不出来的深意缓缓浮现,“你这两日伤口可沾过水?感觉伤口恶化了!”
闻言,玉子祁也略一垂眸,眼角余光漫不经心地扫过了自己的手心。
削薄的唇,微不可见地抿了一下。
因为之前为了以寻绯墨的身份出现而不被连枢看出端倪,那日去北越行宫的时候,他让人将手上的伤口剜平了然后用了生肌散,虽然能立即长出肌肤,但是对身体却是有着不同程度的伤害。
至于他的手现在这种情况,是因为在来连王府之前,他重新握了一株那种小的植株,伤了手简单地处理包扎了一下才来到了连王府。
新伤与旧伤,那么只有一两天旧,也还是不一样的。
玉子祁点了点头,声音有着清越浅水般的淡然,“今天沐浴的时候手不小心碰了水。”
白皙如玉的面容,看不出一丝半点的异样。
连枢倒也不疑有他,只是蹲在玉子祁的面前,动作轻柔仔细地替他上药。
玉子祁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红衣少年,如画的眉目之间,闪过了一丝柔和之色,连带着唇角,都似乎跟着扬了扬。
灿若星辰的细长凤眸中,所流转着的,是无尽的细碎流光。
一层一层地在那双点漆染墨的眸眼深处,若盛放的梨花一般,一朵一朵,次第而开。
“在你的手好之前,尽量不要沾水,少吃辛辣食物。”久病成医,更何况这还只是一些基本的医理,连枢自然是知道的。
玉子祁微弯了一下唇角,“嗯”了一声,也点了点头。
替他上完药之后,连枢取出干净的纱布简单地包扎了一下,末了,还打了一个小巧漂亮的蝴蝶结。
“怎么样?好看吧?!”旖旎魅然的面容勾出了一抹浅笑,就连嗓音都极为狎昵。
玉子祁低头看了一眼手背上的蝴蝶结,眸眼之中极快地闪过了一抹宠溺纵容之色,“你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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