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你忙吧,午饭不用叫我,连婶回来告诉她我回来了。”说罢朝楼梯口走去,脚步突然一顿“那个我房里收拾了吗?”若星暗暗揪着衣摆。
“这两天都是连婶亲自收拾的小姐卧房,她不允许我们进去。”
若星松了口气。
太阳收尽最后一丝余辉,若星抻抻衣领,走出卧房。迎面走来一名年纪稍长的女佣,手里拿着粉蓝色的礼盒。“小姐,连婶回来过,不过刚刚她又回医院了。她让我亲手将这个交到你手上。”
若星认出了这个礼盒,待女佣走开后,若星将礼盒打开,里面是一条淡紫色的项链,坠子呈星状,做工精巧。项链下还压着一张纸,若星将纸条展开,上面的字苍劲有力,给人一种铁画银钩的感觉——“阿若,当你收到这份礼物时,你来褚家已经有七年了。从懵懂无知的十五及笄之年到二十二桃李年华,我很庆幸,我经历了你的成长,你的蜕变。这会成为我一生弥足珍贵的回忆。生日快乐,我的阿若。”右下角的日期是一个多月前的某天。
若星吸吸鼻子,回房收好礼盒。咬咬唇,还是把项链拿出来,戴在纤细的脖颈上。星星坠子贴在皮肤上,触感凉凉的,这是若星第一次仔细端详褚沐綦送给她的礼物,很漂亮
若星轻车熟路地来到病房门前,曲起食指轻敲两下,闻声走来的连婶打开门,见是若星,不由喜笑颜开,回头对褚沐綦说:“你看谁来了——”
褚沐綦又怎会没看见,只是惊讶地看着门口的若星。薄唇轻启“你来了。”
连婶让开道儿“既然小姐来了,那我就回去了!小姐,连婶回去了,先生的病情已经很稳定了,不用费劲儿照顾我先走了!”连婶拎起桌上的保温壶开溜。若星又怎会不知连婶的心思。
不顾褚沐綦的目光,径自坐到一旁的陪护床上,捶捶酸软的腿。
半晌。“我没想到你会来。”
若星依旧垂头捏着腿“我也没想到。”
两人相对无言。病房里的空气趋近凝固。
夜半时分,医院里安静得可怕,病房内漆黑一片。
褚沐綦额上沁出汗珠,一手捂着腹部,半撑坐起来,吃力地摸索着桌上的药瓶。紧咬牙关,尽力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儿闷哼,怕吵醒熟睡的若星。他不想让她看见,他现在这样脆弱不堪的一面
若星正处于半梦半醒间,听到身后一阵窸窸窣窣,以及时有时无的粗重喘息。若星狐疑地翻了个身,黑暗中朦朦胧胧看见褚沐綦半趴在床沿,在桌上摸索若星连忙翻身下床,打开白炽灯,明明晃晃的灯光下,他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似的快速躺回原位,拉高被子。
若星快步走去。“你怎么不叫醒我?!我帮你拿药,你躺好”若星急急地在小柜子里翻找着药片,不知是因为害怕或是别的什么,总之她的手竟有些战栗。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自己,眼也不眨。还是第一次,若星见到他如此脆弱的样子。
端来温水和胃药给褚沐綦服下,给他竖起枕头。“你怎么不叫我?”
“我看你睡熟了,不想吵醒你。”
“真是这样么?”如果单纯是因为这个原因,若星就不会感到眼底泛着热气。他总想把所有的伤痛隐藏起来。
“要不要叫医师过来,我看还是叫吧,你等着”若星扶着褚沐綦坐好,转身想去按铃。
褚沐綦拉住若星,眸子璨如曜石“不用了,我好多了过来。”若星像着了魔般,乖顺地依着他,他搂着若星,轻声低喃“我很抱歉,那晚我失控了,但我不后悔。留在我身边,即使天大的错误都有我扛着。披荆斩棘的事,我来。我只想要你快乐地待在我身边。跟你在一起,什么情况我没想过,乖乖待在我身后就好。”
“褚沐綦,你爱我,就可以夺走我最珍贵的东西么”若星的侧脸贴着温热的胸膛,一滴清泪,刺痛了褚沐綦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指腹温柔地抹去泪水“是我的错”
亲爱的,别哭了,以后,所有错,算我的。
褚沐綦执起项链,指腹细细摩挲着星星坠子“你戴上,很好看。”
“还疼吗?不疼就早点休息。”若星揉揉眼睛,从他怀里退出来“你说过,要给我时间考虑的”咬咬唇,若星踌躇道“江南被他父亲禁足,你能帮我么?你别误会,我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