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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衡点点头:“我也这样认为。”
这么说,华敦的死真的是意外?瑜楚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世子,您说过云南巡府曾检视过腾冲守军的伤亡情况,那您知不知道,死的都是哪些人?”
姜衡听了,略微思索,缓缓说道:“根据清点情况,自然是府衙内伤亡最为严重,然后是城门守军,府衙之外的文武官员和普通民众也有丧生的,不过不多。但毕竟刀剑无眼,混乱中谁都有可能被伤到。”
“我听娘说,爹爹被找到时是在驿站。爹爹临出发前和娘承诺,将粮草护送至腾冲就会立即折返,不会多做停留,所以,爹爹始终没有搬去府衙,一直住在驿站里。家里下人找到爹爹时,他的行李也都在驿站放着。”
姜衡眉头皱了起来:“驿站?我倒不知,华大人是在驿站被伤。驿站离府衙颇远,依据记录,似乎并未受到多么严重的攻击,只是部分房舍被引燃。交趾军攻入城中时,驿丞还曾经收留了一些来不及回家的民众。”
“那记录里提到过爹爹吗?”瑜楚激动起来:“我和娘得到的消息,爹爹是被羽箭所伤,被找到的时候,就已经……”
姜衡面露同情,摇头道:“云南巡府的折子里,只提到驿站曾收留民众,并没有人员伤亡情况。”又说:“府上找到华大人时,没有询问驿丞吗?”
“问了,”瑜楚颓然坐下,“他说当时太过混乱,驿站又涌入太多人,他实在没有注意到爹爹。”
姜衡看到瑜楚失望的模样,有心安慰两句,可是平日实在没有和姑娘打交道的经验,不知道从何说起。倒是一直没吭声的郭源开口了:“华姑娘莫伤心,不管华大人的事是意外还是什么,有我哥和我在,一定查的清清楚楚,给华姑娘一个交待!”
看着突然间一身浩然正气的郭源,瑜楚又感动又好笑,却没想到他为什么要给自己一个交待。
沉重的气氛被郭源冲淡了些,姜衡也松了口气,站起来环视四周,问道:“姑娘这是打算开新铺子?要经营些什么?”
“胭脂水粉,”瑜楚也笑了,开玩笑道:“世子和郭公子都还没有娶妻,恐怕用不上。”
姜衡没想到瑜楚会这样说,呆了呆,接不上话,反而郭源大呼小叫道:“华姑娘应该开点心铺子才对呀,啧啧,要是不开铺子,你的那些方子岂不都埋没了!”
瑜楚被逗笑了:“不过一个流沙包,哪有“那些方子”,郭公子太瞧得起我了。”
郭源不听,继续努力说服:“你瞧你瞧,姑娘随便做一个流沙包就那么好吃,若是用心多做几种,誉满京城那不是迟早的事?我说……”
瑜楚听着只是笑,姜衡却忍无可忍,低喝道:“源哥儿!”又说:“华姑娘要忙铺子的事,我们就不多打扰,这就告辞。”说着,反手拉起喋喋不休的郭源,向瑜楚拱手告别。
郭源被姜衡拉着,恋恋不舍地往外走,边走边说:“华姑娘你再考虑考虑啊。”
瑜楚笑看着兄弟两人走远了,也叫上琯柚和棠梨打道回府。
芳菲苑外,郭源一边往马上爬一边小声抱怨:“哥你干嘛拉我,我还没说完呢。”
姜衡无奈:“京城不比大同,规矩礼教要重的多,你这样缠着人家姑娘,实在不合礼数。还好华姑娘大度,不然早把你打出来了。”
郭源闻言,想起凶巴巴的田妈妈,抖了抖,垂头丧气道:“华姑娘不肯开铺子,我又不能去找她,那我岂不是再也吃不到她做的点心了?”
姜衡看着满脑子只有吃的郭源,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没想到郭源突然抬起头,异想天开道:“哥,你说我要向华家提亲,华姑娘会答应嫁给我吗?”
姜衡差点从马上跌下来:“你说什么?”
郭源越想越觉得可行,复又高兴:“华姑娘点心做的好,人又漂亮,哥你也说了她为人大度,这么一想,很适合娶来做嫂妇儿啊!”
姜衡自己没跌下马,倒是很想把郭源踹下去:“就知道吃!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我哪里儿戏了!”郭源反驳地理直气壮:“娘临走前交待的,要是我在京城遇到合适的姑娘,就让你替我做主了。这可是你说的!”
姜衡只觉得头疼:“你自己想想,这样冒昧上门去提亲,人家会答应吗?”
郭源挠挠头,免不了又想起给自己造成极大阴影的田妈妈,呆了半晌,突然吼道:“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