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问:“这里面是什么品种?”
水哥竟然神秘兮兮地说:“蛛神!杂交变异出来的,可千万别惊动了它老人家。”
他越是这样说,我就越好奇,“水哥,到底长什么样啊?让我见识见识呗?”
水哥皱着眉,又朝我做了个嘘的手势说:“别出声,看两眼就行了。”
说完,水哥把盖子轻轻掀开,我探头一瞅,那蜘蛛个头不大,但却极为漂亮!
是的,就是漂亮!通体油光发亮,蛛腿黑白相间,身上的毛很少,但尾部却有跟倒刺,宛如艺术品般,巧夺天工。
那一刻,我竟然忍不住,想伸手触摸一下;可还没伸到竹笼口,水哥却一把盖住笼子,揪住我手腕说:“想死啊你?!被蛛神咬一口,半天之内,你就完个屁的了!”
我吓得浑身一哆嗦,忙不迭地说:“这玩意儿这么厉害啊?”
水哥瞥了我一眼,又拽着我胳膊,回到院子里说:“你想试试?”
“别别!”我连连摆手,又问他:“水哥,建养殖场的话,需要多少投入?我们先帮你出钱,等回头卖了蛛丝,你再还我们。或者你技术入股,替我们养殖,回头拿分红。”
“这事儿不急,你们就先在这儿住几天吧。”水哥又故作潇洒地点上烟说。
他不急,可我们着急啊?要是一个月内,搞不到蛛丝,那我怎么跟两个大佬交代?
我赶紧说:“水哥,我这边挺着急的!”
水哥憨厚一笑:“你就是急,事儿也得一步步地办,是吧?!”
听到这话,我只能无奈地点头;而且这个水哥,总给人神神秘秘的感觉,很多话都说不透。
后来她媳妇买菜回来了,挺着肚子忙着生火做饭;而水哥看上去大大咧咧,但挺疼媳妇的,一个劲儿让媳妇歇着,他自己在那儿炒菜。
他媳妇也不走,就一直跟在水哥身后,小两口日子虽然过得拮据,但蛮恩爱的。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宋吉把车租回来了;不知为何,倒是把水哥高兴坏了,他拉着媳妇的手,一个劲儿围着车转;直到我饿得不行了,才尴尬地笑说:“水哥,咱们先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带着你和嫂子,出去溜一圈。”
“好好,吃饭、吃饭!”水哥拉着我们进屋,胡吃海塞了好一通,又着急地搓着手,眼睛一直往外看。
见他这么着急,我和宋吉都吃不下去了;最后只得放下筷子说:“宋吉,那咱带着水哥和嫂子,出去溜一圈?”
宋吉满脸无语地咽着嘴里的米饭,又跟饿狼似的,狠扒了两口,这才拎着钥匙,带我们上了车。
其实那时候,我们都没意识到,越极致的自卑,就能给人带来,越极致的膨胀!
那种被现实狠狠踩在脚下,甚至踩到泥土里的人,是多么渴望得到别人的尊重啊?!
在中国农村,像水哥这样的人,其实还有很多、很多……
被原生家庭,迫害到精神崩溃的人,也不在少数。
而水哥,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