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的,我又给她逗笑了,“没想好。”
梨头叹了口气,收敛了笑容看着我,“谁的?顾历川?还是萧里?”
念出萧里这个名字的时候,我表情的变化被她捕捉在眼里,梨头一听是萧里的,蹭一下站起来,对我说,“不能留!这个小孩儿不能留!”
我被她这样激烈的反应吓到了,“怎么了?”
“你要是生了这个小孩,就等于多了一样拖累你的东西!”费璃分析得头头是道,“本来就跟萧里牵扯不清了,这回他又多了一个可以威胁牵连你的把柄,他要是拿小孩控制你怎么办?你以后不得被他捏在手里玩死?”
我愣住了。
小梨头的分析很冷血,也很直白。
我第一次见到有人把怀孕称作是把柄,觉得有些过分无情,可是转念一想,的确是这样。
我和萧里原本就没有关系,却又千丝万缕,如今要是多了个孩子,我以后更加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或者换个方式说,我可能会更加没办法离开他。
小梨头见我犹豫了,对我斩钉截铁道,“打!不能留!祸根!”
我说,“行。”
然而我和小梨头去提交申请的时候,对面长挺帅的医生看着我,一脸看傻逼的样子,“你说你是不是没常识?怀孕两周连胎儿都还没着床,你他妈打个屁啊!吸都吸不出来。四十天后再找医生!”
我被医生骂的没声儿了,心说长得挺帅脾气还挺大的。
小梨头说,“叶天,你怎么说话呢!妇科医生要你这样的,孕妇给你吓流产怎么办?”
“谁他妈跟你说我是妇科医生了!”
叶天把自己办公桌上的牌子拿过来敲得哐哐响,“你不挂号直接来找我就算了,连字都不认识?!骨科看见没!骨!科!草泥马,老子脸上写着‘专治不孕不育’吗?”
小梨头直接往我身后躲,“反正我小叔说你是医生,我就顺路带着颜儿过来看了,差不多的嘛,都是医生,我相信你全能的。”
叶天穿着白大褂都要发飙了,“出去出去,私事儿晚上说,我要给病人看病了!下一位!”
走进来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妈,一瘸一拐的,“叶医生啊,我这儿腿崴了,你给我看看。”
叶天当时就摆出官方又招牌的笑脸,全然不见刚才吼我们的凶神恶煞,对着大妈笑眯眯道,“好,您把鞋子脱了,我看看是哪儿肿了。顺路去拍个CT好不好?”
大妈眼里净是爱心,“好好好!”
“……”我和小梨头彼此对视,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自己无语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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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医院里住了两天就出去了,小梨头倒是像我男朋友一样伺候我,买了很多补品,她说,“虽然是要打掉的,但是日子还没到,提前给你享受一下打胎前期的好日子,然后送小小萧上路。”
小小萧这个名字让我乐了,我说,“真难听。”
“是吧。”小梨头满嘴跑火车,“你说你俩要是生了小孩儿叫什么呢?结合一下你俩名字,萧颜?哎呀我的妈呀,消炎药啊?”
我开着车子笑得浑身哆嗦,小梨头给我指路,“看前面!我靠,你开车要命啊!”
我们在环贸iapm门口停下,小梨头说最近有几个大牌专柜上新了,拉着我一定要去看看。我想想也是,是时候抄几件大牌拓展一下流水线,就跟着去了。
结果去的时候就看见了萧里推着轮椅带着薄悦在商场里逛。
萧里手边还提着好几个袋子,乍一眼看过去都是名牌,拎在手里,两手还推着薄悦轮椅背上的把手。
我心头一酸,萧里无情放纵的样子我见得多了,原来他也可以被人驯服。
小梨头在我身边站着,明显啧了一声。
我转过身去,我说,“走吧,别招惹。”
“凭什么?”小梨头火气蹭蹭蹭往上冒,我平时也是混世大魔王的性子,就是在遇见萧里的时候怂地不得了,小梨头替我不争气,更替我愤怒,“你怀着孕,他带着你妹妹逛街?我真是想笑了,坐享齐人之福啊?”
我拽着小梨头的手,“算了算了,走。”
小梨头咬牙切齿跟我一起转身,“妈的,真没看出来。薄悦柔柔弱弱的,萧里喜欢这一款?”
而我却是坚硬又长满了刺的性格,萧里喜欢把我的刺拔光,可是等我褪去一身刺的时候,他又有了更柔软的依靠。
我悲哀就悲哀在这里,萧里靠近我,也只不过是那天夜里认错了一张脸。
小梨头转身装作自拍,拍了一张萧里和薄悦的照片,随后存起来,拉着我的手往对面的商铺走,“我们掉头,走。”
结果,背后传来一道声音。
温柔,清纯。
“姐姐,你怎么也在?”
我无声地笑,真是我的好妹妹。
不得已,只能转身,对上萧里和轮椅上的薄悦,那场景实在是刺眼,我眼睛眨了眨,总觉得酸涩。
我扯扯嘴角,“悦悦。”
听听,从我嘴巴里说出来的昵称,如此可笑。
薄悦看见我,眼前一亮,“原来真的是姐姐,我远远看去还没认出来呢,真巧。”
真巧。
我没说话,垂着眼睛,倒是小梨头说话了,“薄悦你什么时候醒来的?也不叫我们一声,大家聚一场啊。”
小梨头的接话让薄悦惊了惊,大概没想到我和费家千金的关系能这么好,但是她慌张也是一会,随后温暖地笑了笑,“阿萧说我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等我好了,一定去找你们玩。”
阿萧。
我想了想,我似乎从来没有用这么亲密的语气称呼萧里过。
我喊他,向来都是干脆利落的连名带姓。
小梨头抓着我的手,“既然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你们俩慢慢逛哟~”
薄悦红了脸,身后萧里原本还笑着的,看见我的时候一瞬间就冷了下来,现在面无表情站在薄悦后面,我看了一眼,又不敢再看下去。
只觉得胸口像要窒息一样。
可是我都如此痛苦了,他们还不肯放过我,薄悦竟然对我提出邀请,“姐姐,既然都一起了,正好等下在商场里吃晚饭吧?”
说完笑着去摸了摸萧里的手,“你说呢,阿萧?”
萧里对上薄悦的眼神,就瞬间融化了脸上的冷漠,对她体贴道,“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