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是我错了,你别为了这种事情生气。”卫廷替我去拿晒干的衣服,然后帮我叠好放在床尾,“起来了穿一下衣服,别感冒。”
我还有点尴尬,“你昨天动手帮我脱的?”
卫廷说,“要么用脚?”
“……”我沉默了好久,“你……这样……不大好吧?”
卫廷笑了笑,“早晚都得看吧?你放心我很正人君子的,不该碰的地方统统没碰。”
我笑得嘴角都僵了,“那我还要谢谢你噢。”
“不客气。”卫廷几乎能把我气死,对我笑笑,随后说,“对了,早上萧里来过。”
我又是一愣,下意识是用喊的,“他昨天晚上没回去?”
卫廷耸耸肩,“谁知道呢?”
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那我为什么没听见声音?”
“昨天药效很猛。”卫廷说,“你没醒,睡得很沉。”
“他说什么了?”
我无比着急,萧里早上都来了吗?来干嘛?
我们都这样了,无可回转了,他突然间回来干什么?告诉我还对我残有爱意吗?
卫廷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我心冰冷,如同昨夜的雨。
“什么……都没说?”
我重复了一遍卫廷的话,卫廷欣赏完我这副样子,又继续对我说道,“他冲进来,原本大概是想打我,后来我说‘薄颜在里面还在睡觉。’,他就到里面来看你。”
接下去的话卫廷顿住了,不用多说我就知道会有什么发展。
看我,看我没穿衣服睡得沉稳躺在床上。
我几乎是咬牙切齿,“你故意的对不对?肯定想到了第二天萧里还会再来,所以让他看见我这样……”
卫廷笑眯眯地打了个指响,“right.”
我气得发抖,现在就想冲上去和卫廷打一架。
我又问,“然后呢?”
“然后萧里走了。”
卫廷看着我的眼睛,似乎是我眼里有别的情绪似的。
“他全程没说一句话。”
我像是被人掏空了灵魂,木讷地听着卫廷复述了一遍早上在我沉睡期间发生的一切事情。
然后,心口逐渐被寒意侵袭。
卫廷说,“得了,换个表情吧。一切都结束了。”
都结束了。
真的都结束了。
我看了眼放在床头柜上的订购戒指的发票,大脑深处传来针扎一般的刺痛。
萧里,这场血腥爱情故事,原来我们,谁都不是赢家。
哪怕两败俱伤,生,我要你记住我,死,我也要你记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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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里是在第二天中午失魂落魄敲响了容羡家里的门。
容羡再次穿着睡衣出现,看见地下一层门口站着的萧里吓了一跳,“我靠!”
萧里身体滚烫,步子虚浮走进来,几乎是用飘的,脸色苍白,眼神却深沉。
他向来都是很注重自己的外在形象的,毕竟萧家大公子只手遮天呼风唤雨,自然外表也是光鲜亮丽相貌堂堂,可是唯有这一刻,他像一个流浪的,无家可归的孩童,一把抓住了容羡的肩膀。
容羡看着萧里通红的眼眶,觉得他状态不对,去探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萧里没说话,只是隔了好久喃喃了一句,“她和卫廷在一起了。”
容羡一下子明白了,萧里肯定是去找他们了。
他拖着萧里如同拖着一具尸体往家里扛,用脚踢上门后就带着萧里沿着盘旋楼梯往上面走,正巧遇上安娜端着燕麦粥出来,吓了一跳,“阿萧?怎么回事呀?!”
容羡觉得事情有些棘手,“他好像发烧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哎呀!”在安娜眼里,从小和容羡一起玩到大的萧里也像她半个儿子,立刻喊家里的佣人去请医生,萧里不肯,哑着嗓子,“安姨,我没事。”
“还说没事呢!”
安娜上去探萧里的额头,“天哪,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呀!昨天外面雨这么大跑哪里去了?淋一晚上的雨也不会这样呀。”
萧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昏了过去,安娜和容羡手忙脚乱,为了防止萧家人担心,安娜没有和余敏说,倒是打电话把自己老公喊来了。容铮到家赶来看萧里的情况,还嘀咕,“从小看着他长大,倒是第一次看见他生病成这样。”
容羡心说这不是生病了,这是心病。
萧里发烧四十二度,醒来的那一刻容羡都想鼓掌了,“牛啊,这样都没成弱智。”
萧里嗓子是哑的,睁眼就问,“我现在在哪?”
“天上人间。”容羡很不正经地回答,“你已经上天堂了,我是你的上帝爸爸,有什么愿望,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反正我也不会满足你。”
萧里又闭上眼睛睡过去,容羡吓了一跳,“我靠,别死啊,我说说的,萧里?萧里?!”
“你这熊孩子瞎说什么呢!”安娜和容铮一起打容羡,容羡抱头鼠窜,“我就开个玩笑啊!”
萧里这一次整整睡了一天一夜,终于,烧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