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失措中,分贝立刻抛下一切,到大道上用力疯跑了极其漫长的一段路程,长到她几乎想要累死自己……
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分贝,一回到家便拿起书阅读,却感觉心间一阵排斥,耐心读下去,甚至大声朗读,都无法聚精会神地品读,反而徒生种种浮躁……
播放文学作品的电影,研读名著经典以及自己出版的书,她竟然想嘲笑那一个个迂腐的文人,故作高深的文章,以及毫无实用性的文字,甚至嘲笑写作本身,嘲笑以写作为信仰的自己……
对写作的变化,让分贝意识到自己可能会有理科的天赋,但一丝不苟地做了砝码实验后,依旧发现自己错的一塌糊涂……
她真正成为了一个文理废物!
她是废物,是废物......
自身无力解救铺天盖地的苦闷,也没有朋友,亲人,爱人可以分担痛苦,分贝便开始喝起了酒,吃起了安眠药,蜷在角落边,睡在地板上。
即使‘孤独分贝’传来:“你这样无所事事,得过且过,终究会一事无成,自食恶果......”
也无动于衷……
几乎致命的高烧,猛烈的,将近咳出肺的咳嗽,迅速憔悴消瘦的身体与灵魂,分贝依旧不承认自己生病了……
直到她将自己写的全部书撕掉烧尽时,她才觉得自己病了……
很重很重......
醒来,分贝发现自己正打着点滴,听医生说是一个老人将她从家中抱过来的,她差点与生命的阳光道失之交臂!
扯掉点滴,穿着单薄的病号服,分贝便竭力搜寻着爷爷的声音。
爷爷还在乎她,知道这一点的分贝忽然红了眼眶……
不断的跑,她知道爷爷所在的实验室离她很远。
但幸好她知道在哪,却不会伸手拦一下出租车来到爷爷身边,打一下电话听到他的声音。
只把脚底磨的起泡,脑袋昏沉中摔了一次又一次,终于像乞丐般狼狈的出现在爷爷的实验室外,却被告知在她昏迷的三天里分老先生……
已故!!
她轻笑:“爷爷不想看见我,不用开玩笑,他一句走我就滚!”
但助理却眼含哀凄与惋惜:“做科研……就是这样……随时都会倒下……小姐请节哀......”
“带我去看爷爷。”
分贝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沉静。
但看到爷爷沧桑的脸,紧闭的双眼,紧抿却又苍白的嘴唇,她还是落下泪来。
像小时候向爷爷撒娇般摇着他的手臂:“爷爷醒醒......”
没有太多理科思维的分贝,始终不相信人总会生老病死,相信她喊他不醒,是因为他讨厌她,她没有资格……
但别人一叫他一定会醒,而后一如既往的凉薄淡漠,不苟言笑,严肃沉敛,变回那个几天前抱着自己去医院的活生生的分老先生……
即使不能是她的爷爷……
故而,分贝便拉着助理,“快叫醒我爷爷......”
助理神色更显沉痛:
“小姐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