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糟的技能。
山樱在乌云身上下了一番苦功,吞天嗅觉敏锐,山樱便搞了许多寻常和冷僻的毒药来让乌云分辨。
说直白点,就是把乌云当警犬训了。
只不过这个“警犬”要高级许多罢了。
黄柏乡唯一一家收留他们过夜的人家,在他们的饭食里添加蒙汗药?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图财?还是图别的?
窗外传来细细的嗷呜声,时晏打开这杂物房里唯一一扇小窗,窗外祝巫正蹲在那看他,一副想要钻进来的样子。
时晏做了个停的手势,转脸看向乌云,“你把它捞进来,它这重量跳上来我怕把这房子的小土墙给压坏。”
乌云走过来看了一眼,伸手把祝巫捞了进来。
祝巫一进屋鼻子就开始一动一动,目光也瞄向了凳子上的疙瘩汤,两只眼睛里都写了“想吃”两个大字。
“那里面可搁蒙汗药了,你一会不想变成昏睡猫猫头吧?”时晏试图和祝巫讲道理。
大猫就算是外表被幻化符变小了也还是个吃货。
沟通未果,时晏叹口气。
“阿晏让它吃吧,祝巫自己的血能解百毒,这种汤他就算是连吃十碗也屁事儿没有。”
刚刚时晏同祝巫讲道理它听不懂,这会儿乌云说这个,它却一副听的懂到不能更懂的样子。
但祝巫知道这里能做主的人是谁,时晏没发话它还是乖乖蹲坐在旁边,只是不停用渴望的小眼神看着时晏。
真的,养猫人很难拒绝这种目光。
时晏没办法,只好将疙瘩汤碗端下来,放在祝巫能够到的地方。
“吃吧吃吧,待会你要是晕了我就给你收到方寸盒里去。”
祝巫高兴地嗷了一声,蹭了蹭时晏的掌心,接着欢欢喜喜地跑过去把已经凉了一小会的疙瘩汤呼噜呼噜地舔了个干净。
两人份的疙瘩汤没一会儿就进了祝巫的肚子,舔完后它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也是,这么两碗对于祝巫那个大体格来说,可能就刚垫了垫胃。
唉,谁家养的猫可能都没有他的大猫能吃吧......
又给祝巫嘴里塞了点肉干,确认这点蒙汗药真的对它没什么作用后,时晏又叫乌云把祝巫从窗户那送了出去。
时晏吩咐祝巫守在附近,还顺便又给它补了一张幻化符。
端着空碗出去时,时晏觉出了一点不对。
祝巫把这两个碗舔的也太干净了些......
果不其然,中年男子看到这两个碗后沉默了一瞬。
时晏藏在靴子里的脚趾忍不住狠狠抓了下地,但又不得不背起这口大黑锅。
“实、实在是大树做的疙瘩汤十分美味,我们二人许久没吃热乎的东西了,一直在赶路,身上带的干粮也吃完了,所以......”
男子似乎也有些尴尬,“这、这样啊,早知道我就多做点给你们吃了。
就、就是两碗疙瘩汤,不值几个钱的。”
时晏有些待不下去,只能装出一副困倦的样子说想要早点回去睡了。
男子立马点头说好,还多抱了一床被子给他,“这是一床新被子,家里还没人盖过。
夜里寒凉,多加一床被子吧。”
时晏谢过后抱着被子转身回去了。
要不是那碗里有蒙汗药,他都要觉得这大叔真是人好心善了。
进了屋,时晏反手掩上门。
小木床上原本就有一床被子,这一床再放上去,更是挤挤挨挨的。
这哪像能睡两个人的样子......
两个替身娃娃下去,被子差点被挤下床。
时晏摆弄了半天,才让两个替身娃娃挤挤挨挨地在床上躺好。
为了看起来真实点,这替身娃娃同他和乌云长得一模一样,摸过去甚至还是温热的,胸口一起一伏,呼吸规律。
只要不是内行人,根本看不出一丁点破绽。
弄好之后时晏还不忘叮嘱乌云,“这俩替身娃娃用完你记得收回来啊,要做这个材料很贵的,总共也没几个。”
摆好造型后,时晏给自己施了个隐身术。
至于乌云,只要他想,普通人压根就看不见他。
屋外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自始至终时晏也没听到那男子去寻找跑出去的孩子,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孩子?听起来不像......
那就是明确知道孩子可能去了哪里。
大抵是怕蒙汗药没那么快发挥作用,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左右,院子里才传出了一点动静。
大门似乎被人敲了两下,男子从屋内出去开了门,有几个脚步声传来,时晏贴到门缝那朝外张望了一眼。
嚯,足足来了四个身形魁梧的男子呢。
这家的中年男子走到杂物房前,试探地小声敲了敲门。
门里没有动静,他便又加了些力气敲了敲。
还是没动静。
这下男子放心了。
杂物房里面没有门栓,他直接上前推开门,就着手中的蜡烛便看见了床铺上挤在一起的“两个人”。
屋内油灯早就被吹熄,这会借着昏暗的光线,来的人只能发现两个昏睡过去的家伙。
“老张,你这么做真的好么?端看着长相,这二人恐怕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你要是偷偷这么做了,回头被人查出来人是丢在我们黄柏乡的,岂不是给全乡惹了麻烦?”
老张就是收留时晏和乌云的中年男子,他闻言反驳了一句,“当时你家闺女要被献给河神,你不也是这么做的么?
我当日帮了你,你今日定然要帮我。
否则这事说出去闹开,咱们一个也跑不了。”
另一个男子啐了一口,“你家阿真说的也没错,那哪是什么河神,就是个吃人的妖怪。
之前换了个男娃去,河神不也什么都没说?
就是这两年没送新的过去,今年才会叫水冲了我们的田。”
进来后就一直站在最外面的男子这会忍不住了,“你说的轻巧,谁家的娃不是自己生的自己疼?
乡长张口就要我们把家里的娃娃送给河神,他家是没女娃,他不心疼。
可我们的娃儿难道不是我们自己一手带大的,说不要就能不要了?”
时晏站在暗处,心里悄悄哇了一声。
不要脸,真真是好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