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耳朵, “这是我的房间耶!”
“现在,马上,滚出去!”少央完全不理会, “这里我征用了!”说完“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这么大声,你不怕吵醒里面的娇客?”
少央微显懊悔,哼了一声就走,该死,起床这么久了,竟然连早餐还没解决。
瑟司朝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君子报仇,今天不晚。姬少爷,对不起你的房间就交给我糟蹋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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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少央坐在床边,苦恼地吃下第十三片土司。
为什么她就是不醒呢?
总不会被他摔一下就死掉了吧,若真是这样, “黯夜杀”平生第一次杀的人竟然是个小丫头,而且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被他当沙包丢死的?
老天!
姬少央极愤慨地又吃下第十四片吐司。
“呜。”恋瞳痛楚地呻吟了下。
少央大喜, “你醒了?”太好了!
“我、我这是在——”恋瞳奋力睁开眼睛,因为痛,视线仍然不太清晰,模糊中只看到有个男人在他眼前乱晃。
“你现在‘冥涧’!”
“冥、冥什么?”什么地方?怎么听起来好像千代峻常说的阎王爷住的地方?
“呃——”少央挠挠头, “别怕别怕,这里是我住的地方。”
“你、你住的地方?”恋瞳机械地重复了一遍,猛地坐起来,伸手一把扣住他的衣襟,大声道, “放我回去,我、我要马上走!”再怎么痛她还是记得,不能在男人家里过夜,尤其是陌生的男人。
“老天!”少央急忙揽住她的腰,不让她就这样摔下去。发什么神经?明明全身没有二两劲,还要逞能!
“好了好了,我放你回去,你究竟住在哪里?”开玩笑,难道他姬少央想收留她吗?
“菊花——开着菊花的地方。”恋瞳模模糊糊地说完,浓重的睡意再次淹没了她。
开着菊花的地方? “喂,你怎么又睡了?”姬少央火大地吼, “要回家也不说清地方,鬼知道哪里开着菊花!”
“怎么样?她醒了没有?”瑟司不怕死地又蹭进来, “姬少爷,你已经陪了她一整天了。”
“醒了,又晕了。”
“你怎么把她弄晕的?”瑟司乱暧昧地眨眨眼。
“不知道啊,”少央完全没领会他的意思, “她闹着要回家,我问她住哪里,她就又晕了,怪了,难道她住的地方很可怕?”
“咽?那你问了没?她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什么什么开着菊花的地方。”少央没好气地回答。
“那是哪里?”
“问问问,问你个头!”少央怒道, “我要是知道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别发脾气,啊?”瑟司笑眯眯地摸摸他俊俏的短发, “我去帮你找开着菊花的地方,你呢,就留在这里陪着你的小美人,哦,对了,你最近算过命没?”
“算命?”少央不解, “我算命做什么?”
“看看你命里开了几朵桃花啊!”瑟司说着,人已经逃出老远。
“哪有你这只桃花精开得多!”姬少央忿忿地说完,转眼看见床头柜上搁着一张纸,抓过来一看,却是一封信。
少央哥哥:
我先走了,这位姐姐是救我的人,虽然我根本不需要她来救我,她还把我压晕了。虽然她严重地好心做坏事,但你也别对这位姐姐太凶了,人家真的是好心,你就看在人家长得那么楚楚动人的分上,也该怜香惜玉一点,否则再把这位姐姐气跑了,当心你一辈子娶不到漂亮姐姐。
小宇留
信笺上还画着一张笑嘻嘻的鬼脸,像极了刚才逃走的那只桃花精。真不愧是那只桃花精一手调教出来的死小鬼。
“死小鬼,要走也不把你的救命恩人带走!猪!”少央一把把信笺揉成一团,没头没脑地在房里转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 “死丫头,我去给你找那个什么什么开着菊花的地方!”
再待下去他姬少央准会发疯。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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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温暖的,是谁的手,在抚摸她的脸颊?
恋瞳张开眼,午后的阳光柔和地洒在她的脸上,她四下望望,忍不住笑起来, “来,过来,你是谁家的?”
竟然是一只小小的板凳狗,伸着爪子吃她的豆腐,害她以为是谁的手。
板凳狗张着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直盯着她,脑袋一偏一偏,甚是可爱。
恋瞳觉得身上舒服多了,微微一笑,把小狗抱过来, “你有名字没有?谁是你的主人?”好可爱的狗狗!
板凳狗鼻子里呼哧呼哧的,也不知它想说什么,暂时假定它没有名字吧。
那——“我叫你笨蛋好不好?”
狗狗蹭到她怀里撒欢,唔——“那就是好咯?你也喜欢这个名字对不对?我也喜欢,来,跟我回家。”
恋瞳怀里抱着笨蛋,试着动了动腿,还好,没有伤到筋骨,裤管破破烂烂,估计是包扎时撕破的。恋瞳并不生气,虽然记不太清,但她仍记得救她的人是个男人,如此看来,这人还算君子。
靠窗的小几上放着一大盘吐司。太好了,她刚好饿坏了。恋瞳小心翼翼地蹭过去,大口吃了两片,抹抹嘴上的面包渣,用手撑着墙壁往外走。
板凳狗摇头摆尾地跟在后面。
“真要跟着我?”恋瞳眨眨眼,多半它的主人对它不好, “那好吧,等我伤好了,回来跟你主人打个招呼,明年跟我回东京,我和漠司哥哥带你去打猎。”
板凳狗茫然地瞪着她,不明白这位漂亮的小姑娘叽叽咕咕地说些什么,能怪它吗?它是中国狗呢,又不是东瀛狗。
“笨蛋!”好可爱的名字,恋瞳得意地想。但是——“呃,板凳狗也可以去打猎吗?”
很难想象,这只巴掌大的小狗跑在漠司哥哥的大狼犬中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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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瞳小姐!”她刚走到院门边上,女仆菊香就慌慌张张地迎上来, “你去哪里了?可把我吓坏了!”九命先生打电话来问了三遍,她要再不回来,菊香就只好辞职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恋瞳勉强笑笑。
“您这是怎么了?”看到她一身的狼狈,菊香花容失色, “您的衣服——天哪,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没出什么事。”恋瞳无奈,她当然知道自己的样子多么引人遐想,光凭这一路上对她行注目礼的人数?她就清楚得很——差不多快排到黄浦江了。若不是怕再遇到坏人,她也不至于走得如此辛苦。 “菊香,扶我进去好吗?我”
话没说完,她双脚一软,几乎倒下去。
菊香急忙撑住她的身子, “恋瞳小姐!”
“不要紧。”恋瞳伸袖擦擦额上的汗渍,一路上积累的疲劳爆发出来,她现在虚软得几乎想死掉。
“九命刚才打了电话来,说少爷明天一早会来看您。”菊香扶着她往里走。
“就是你常说的姬少爷?”
“嗯,少爷平常很忙的,楼梯,小心点。”
“东京,东京那边有没有打电话过来?”恋瞳撑起最后一分精力,勉力问道。
“千代先生打电话过来,我没敢跟他说小姐不见了。”
“嗯,我自己会跟他说。”恋瞳低声说完,只觉得眼皮有千斤重, “还有——笨蛋——喂它吃点东西。”
“笨蛋?”菊香替她盖好丝被,诧异地回头,看见一只巴掌大的小狗摇着尾巴,可怜兮兮地蹲在床前。
“老天,这不是少爷家的板凳吗?”菊香抱起尘汗交加的可怜小狗, “你怎么跟着恋障小姐?难道——”难道恋瞳小姐弄成这样就是遇到了姬少爷?菊香暧昧地看了看恋瞳破破烂烂的裤管和隐约的血迹。
绝对不可能,那个姬少爷不是号称最讨厌女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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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呶,你自己看,全上海盛产菊花的地方都列在这里了,不过——”瑟司手里握着一张纸,不怀好意地斜睨他, “你确定你要一间间找吗?”
这个工程算浩大了,再造一间菊花别墅也不过如此。
“没有确定的目标?”少央随手脱下外套,跑了一整天,热死了!
“没有!”瑟司坚定地摇头。有也不告诉你!累死你最好!
“拿来我看看,对了,东京怎么样了?山田那只猪不至于跟千代家火拼了吧!”少央一手推开门一手拉灯,半夜才赶回来,那丫头别饿死了!
“那个——你要去问九命和昼夜,还有小宇也可以。”就是别问我!瑟司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 “我要睡了,你慢慢去陪你的小美人。”
“啊。”
涩司右手一探,瞬间手里就多了一柄莹蓝的手枪,嘴里却不动声色, “出什么事了?”
“人呢?”少央气急败坏地冲出来, “人呢?你把她弄哪去了?”
瑟司翻了个白眼,把手枪插回腰间, “老大,我比你出去得还要早,你问我?有没有搞错!不过——”他忽然嘻嘻一笑, “你怎么这么紧张她?夏天好像才刚过耶。”
“滚一边去!”少央怒道,那女孩伤得不轻,衣服又被他撕破成那样,偏又生了张极漂亮的脸蛋,要是出去遇到坏人,他不敢往下想,转身往外冲。
“少爷!”
刚走到门口,有人从外面冲进来,却是九命!
“千代家的恋瞳小姐走失了!”九命神气不正“千代漠司打电话来的时候,我让菊香遮掩了一下,到明天恐怕就瞒不住了,还有——”
“还有什么?”少央不耐烦地问, “鬼掐着脖子了?一次说完行不行?”
“是!”九命小心翼翼地说, “千代家的小儿子秦声坚决不肯娶山田的小姐,两家对峙起来,东京黑道气氛空前紧张。山田不知从哪里听说千代恋瞳在少爷这里,他要少爷把千代恋瞳送到东京去。”
“给他做人质?”瑟司冷笑, “打得好算盘。”
“还有——”九命抢在姬少央发脾气之前一口气说完, “今天没逮到黑熊,他知道小宇是我们下的饵。已经在道上放出话来,说是要跟少爷——干到底!”
“好啊!”少央狞笑, “本少爷最近还真是闲得发慌,叫他只管来,他人呢?”
“跑到东京去了!”九命低头, “我和昼夜一路飞车,硬是没追上!”
“难怪他敢放这种话!”瑟司鄙夷地笑, “我猜,他多半是投靠了山田。”
“是!”九命低头,一个字也不敢再说。
“山田这只猪!”少央大怒, “该死的,一整天一件好事也没有!”
“我看你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千代恋瞳。”瑟司公正地说, “一则跟千代漠司有个交待,二则万一山田真把你逼急了,你也有筹码,别忘了媚,她还在山田那里。”
“给我闭嘴!”一听这个“媚”字,少央几乎红了眼,怒吼, “再多说一次我——”
“少爷!”门外又有人急匆匆地进来。
“又是谁?”老天!还让不让他活了?
“是我,昼夜。”昼夜小心地看了眼少央的脸色,低声说, “刚才,菊香给我打电话,说是——说是千代恋瞳回来了!”
“真的?”九命松了口气。
“不过——”昼夜不敢抬头, “听菊香说千代恋瞳可能被人——强——呃——欺负了。”
“啊?”
所有人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