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于是就这么过去了,南霜手上要处理的杂事一大堆,下午几乎没来过病房。
海瑟薇来过几次,发现鱼小满真的是闲的。
……她闲到什么程度呢?大概就是手上一边吊着水,一边在简律辰旁边,满脸花痴地盯着他看。
换了N种侧卧姿势,更新了N+1种甜美标致的表情,后面,居然丧心病狂地开始数他睫毛。
海瑟薇实在受不了了:
“小满。”
“嗯?”鱼小满嘴角带笑,对着简律辰目不转睛。
“他还没松开你?”
“没。”鱼小满笑意痴迷,“拽的可紧啦,在他醒来之前,肯定不会松了。”
“……那麻醉时间挺长的。”
“哦。”漫不经心。
“你不担心吗?”海瑟薇问,“醒的很晚怎么办?”
“我就一直陪他啊。”
鱼小满理所当然地回答,同时瞅了她一眼,一脸幻想。“你想想,他夜里醒过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等他等得憔悴又消瘦的侧脸……然后灯火如豆,雨下一整晚的,那该多浪漫!”
“想象不出来。”海瑟薇翻翻白眼,随即高兴地拍拍手:
“你中午已经圆鼓鼓地吃了一顿,刚刚又圆滚滚地吃了第二顿。手上正在输第二袋250毫升的药水,后面还有两袋300毫升的等着……他要是醒的晚,你就等着他看你那通红又憋翔的脸吧……然后膀胱如大蒜,尿憋一整晚的,那还真是浪漫又壮观!”
鱼小满:“……”
……
鱼小满开始还以为海瑟薇是在怪她花式虐狗。
海瑟薇打了今天淋雨后的第五个喷嚏,擤着鼻涕走远。或许她只在告诉鱼小满,生活真TM不能当成偶像剧一样过……
经由海瑟薇提醒,鱼小满顿觉小腹内压迫感十足——
简律辰不吃不喝还有引流袋,她有啥?
一根吃货的发达肠子和过滤功能齐全的肾。
睫毛是不能数了,得赶紧把他的手掰开才行。话说哎哟这手怎的抓这么紧……
晚上还闪电了闪电了闪电了!
海瑟薇那狗嘴吐不出象牙的话应验了!
鱼小满发现简律辰这受了个内伤,整个人反倒还像人家古代练了十几年的家伙一样,有了内力。那股子拉扯她的力气,简直就是登峰造极,炉火纯青,自引自发完全由生理感官和气机牵引,风雨不动安如山,遇弱则弱遇强则强……总结出一句就是:死活不撒手。
正所谓人有三急,脸色一憋成红再而白三而紫……
他不撒手,鱼小满终于发展到整个人快憋得胃出血。
鱼小满猛力按铃,护士过来帮着她一起掰,没掰开;于是又喊来三四个护士,卯着劲帮她一起掰,依旧没掰开。
……
等简律辰夜里一觉转浅,悠悠醒来的时候,发现鱼小满正幽幽望着他。
那神情真的不好形容——你让一个如此文雅的作者怎么形容一个人憋屎的状态呢?……咬着唇不安地扭动,脸色由红到紫再从白到黑,神情大片面积地痛苦,见他醒了,却又投射出一片泪眼汪汪的喜悦:
“你……你醒了?”
简律辰听到鱼小满声音激动得微微颤抖。
嗯。
他无声地点头,鱼小满更为激动,随即,无比虔诚地捧着他缠着绷带的手放到他眼前。
简律辰于是很美好很美好地朝她拉低出一个温软的笑意。他想鱼小满这是感动的。
然而鱼小满却在他那无比美好的笑意里眼眶红红,小心翼翼地问他:
“律辰,能、能松开一下吗?我内急。”
……
简律辰望着她沉默了几秒,眼睛黑黑地,慢慢松开了手指头。
然后目送鱼小满一把掀开被子跳下床,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了洗手间。
然,你以为这就是高潮了吗?
不。
真正的高潮是近二十分钟后,简律辰听着寂静的洗手间的门,依旧没有半点响动。
他皱皱眉,然后懂了。
鱼小满蹲在厕所里,听到简律辰按铃,护士走进来,温柔地问他“先生您有什么需要?”的声音。
简律辰低低的声音简直让她羞愧欲绝:
“没事,麻烦你给洗手间那位女士送点纸巾去,她忘了带纸。”
……
鱼小满自认她人生爬到简律辰床上的经历里,没有比这次更为严重羞耻的纰漏。
然而简律辰比她想象中的要风云不惊,淡定如斯,最后还是一语道破天机,体贴地拯救了她的燃眉之急。
鱼小满的人生大事终于得到了解决。
值得夸奖的是,鱼小满的厚如城墙的脸皮让她成功克服了心理障碍。
几分钟后,她再次站在简律辰病床前,掐着手指,比着脚尖,最后绿色的目光透过荒草丛生的头发,犹如探照灯一样打在他的床上,声如蚊呐地腆着脸问道:
“……那我还能再上来吗?”
得到的答案是“不行”。
鱼小满抬起头来:“为、为……为什么啊?”
简律辰泠然慵懒的眼神在她身上上下扫视一番,洁癖细胞似乎跟着苏醒,回答惯有嫌弃:
“洗手间待了太久,臭。”
……
当然,不管怎么说,臭不要脸的鱼小满是高兴的。
看到简律辰醒过来,问的第一句话不是“这是哪里,我是谁”这样的问题,她是非常开心的——最后确认的是他的脑子没有撞坏,整个人除了小小的内伤,啥大的毛病也没有。
她跑去冲了个澡,再次回到了这个病房。
鱼小满踟蹰了一下,然后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简律辰从她进来目光就跟随着她,眸子像是春季末的河道,湿润又黑暗。
他现在彻底清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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