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这个男子眼中透出如鬼火般的森森寒光。
“金铭公主,可否告知您的生辰?”钦天监开口道。
“乙亥年二月初八。”殷菱淡然回答,此刻她心里一片冷笑。她倒要看看这几个人要装模做鬼到几时。
钦天监点点头,紧着便皱眉掐指算了起来。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钦天监,一时间连大气都不敢出。
只见钦天监得眉头越皱越紧,蓦地惊呼一声,“不好!”两个字瞬间如闷雷一般将所有人都炸醒了。
“钦天大人,究竟怎么回事?”
“是不是金铭公主有问题?”
“钦天大人,您倒是快说啊,快把人急死了!”
钦天监刚才冷不丁冒出的话瞬间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大家都迫切地想要知道钦天监究竟算出了什么。
“到底情况怎么样?”慕瑾瑜隐忍怒气,对着钦天监冷肃道。对他而言,不管钦天监卜算出什么结果,他都不会相信。
“大事不妙啊,皇上。金铭公主的生辰乃是生山头火命,而且……而且……”
看到钦天监欲言又止的模样,殷菱冷笑道:“有何不妨直说。”她倒要看看这个钦天监怎么装神弄鬼,妖言惑众。
“而且公主本该是短命,按命理应该去年便是大限,可是如今公主……公主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说明公主命格极硬,有人会为她挡在,蓝璃国的命数也会因为公主的绝处逢生而发生改变。而且公主会将蓝璃国的福祉全都吸收掉。如今的金铭公主已被妖邪附身……”
殷菱闻言冷笑。妖邪附身?有这么完美的借口存在,即便杀了她也可以说是除妖灭魔。
不等钦天监说完,慕瑾瑜已经雷霆暴怒,上前一脚就将钦天监踹倒,咆哮道:“大胆!你竟敢妖言惑众,诋毁金铭公主,该当何罪!”
钦天监被慕瑾瑜踹倒后,唇角渗出几星血丝,故作悲恸道:“皇上,下官只是如实说出卜算的结果,为了蓝璃国的江山社稷,即便皇上今日赐下官一死,下官也要说出真相。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你……”慕瑾瑜被钦天监气得胸口起伏不定,一张脸阴沉得犹如暴雨欲来的天空。
一时间慕瑾瑜气得恨不得直接将眼前的钦天监踹死,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否则今日他这个昏君、暴君的帽子怕是被人扣定了,最重要的是会让所有人迁怒于殷菱,所以最终慕瑾瑜握紧拳头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皇上请三思,钦天监也是为了蓝璃国着想,所以才勇于直言的。皇上息怒啊!”
“皇上,钦天监所言不像有假,看来金铭公主当真有问题啊,要不然为何单单是她无法点燃清香?”
“钦天监说金铭公主原本应该去年大限,这么说一定是当初被璃王休弃撞柱后已经死了,现在不过是妖邪附在她的身体里?”
此时此刻各种话语越说越邪,简直将殷菱说成是勾魂摄魄吸食精血的妖精。所说的话越来越难听,只是殷菱依旧保持着她的淡定。只是双眸一刹那如同有烟云在迅速地笼罩,转瞬间又换上冷淋淋的眸色,好似那两颗墨色的琉璃浸泡在寒潭之中,渐渐地结成了白色的冰雾,最后这层冰雾在半空之中化作了水汽,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水汽之中,唯一清晰的便是凤眸里最后那抹淡淡的讽刺。
相较于殷菱的冷静,慕瑾瑜近乎抓狂,他咬牙切齿,声音带着至高无上得威仪,“今日若是再有人胆敢说金铭公主一句坏话,朕就先割了她的舌头,然后满门抄斩!”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是倒抽一个冷气,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正处于盛怒的慕瑾瑜。慕瑾瑜是这一代年轻有为的天子,勤政爱民、贤明仁爱,可是现在根本无法理解一向并不沉溺于女色的皇上怎么现在会为了一个殷菱竟然连蓝璃国千百年的江山而不管不顾。
一时间那些原本就已经相信钦天监妖言的官员极其亲眷,更愿意相信是殷菱利用了邪术迷惑了慕瑾瑜的心智,所以才会变得如此反常。
可是刚才慕瑾瑜已经说了,如果再说殷菱的坏话就要被割掉舌头,而且还要满门抄斩,正所谓君无戏言,虽然心中认同了钦天监的说法,但是他们可没有胆量明知故犯。
这时候四周的气氛变得诡异的压抑起来。太后、银黛等一干人虎视眈眈地望着殷菱,心里憋着一团怒火。她们实在没有想到慕瑾瑜这么维护殷菱,竟然不惜背负暴君、昏君的罪名,也要护殷菱周全。不过,她们可绝对不会就此放过殷菱。
事实上殷菱也没有想到慕瑾瑜竟然肯为她如此牺牲,一时间心中颇为动容。当然她并不知,此时的慕夕辰也早已在心里做了打算,若是有人胆敢对殷菱不利,那么他一定第一个了解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