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就没有想过再离开,可是今后他再也不能为少主效力了,一颗心顿时疼痛不堪。
云容伸手拍了拍冥剑的肩膀,双眸充满了对冥剑的鼓励和理解。冥剑见状,唇角情不自禁地浮出感激的微笑。
冥剑在心里一遍一遍地说服自己。对,他没有做错,他不过是暂时离开他家少主而已,总有一天少主一定会明白他的心意的。
想到这里,冥剑这才心情稍稍有所好转。他踉跄着走到滕署面前,旋即跪下磕头道:“冥剑多谢少主这么多年对属下的栽培,今后没有属下在您身边,还望少主多多保重。”
滕署对此嗤之以鼻,俊美无俦的面容上冷若冰霜,不过他的内心里却有一瞬间的触动,但是很快消失不见。
冥剑起身退到一边后,滕署走到马车变直接掀开了车帘,里面的女子斜倚在玫瑰金丝迎枕上,苍白的脸上柳眉杏眼,瑶鼻樱唇,沉鱼落雁,倾国倾城,不是殷菱又会是谁。
滕署见状,泛红的眸子里快速地闪过一道疑惑。原本他对殷菱的去而复返还存有一丝怀疑,试问当今天下有几人会不惧死亡?听了马车里之前传出的声音,再看到这样一副惊艳的面容,滕署这才相信此刻在马车里的的确是殷菱。
滕署收起心中的复杂情绪,声音冰冷道:“殷菱,本少主念你主动求死的份上,就给你一个痛快。”
话落,滕署爽指一并,下一刻一道真气如利剑一般狠狠刺进了殷菱的胸口。对方似乎还未感到疼痛,紧接着“咚”的一声倒在马车上。
“小姐……呜呜……小姐……”巧鸢冲到马车里扶起已经断气的人儿,哭得好不伤心,不过若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虽然巧鸢哭得肝肠寸断,但是眼眸深处并没有流露出发自内心的悲恸。
“主子,都是云容不好,云容没有保护好您。”云容上前跪在马车上,疲惫的俊颜上流露出深深的内疚之色。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此刻泪水从云容的眼眶一滴一滴地落下。原本他以为马车上另有其人,可是刚才当滕署掀开车帘他也看到了马车里的人儿时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他想阻止可是已然不及。想到往日他家主子的百般好,云容只感到自己的心如刀绞一般的痛。直到这一刻他都难以接受那个惊为天人的女子已经香消玉殒了,今后他再也无法看到那个鲜活的女子了。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关于那个女子的美好今后他只能靠曾经的过往细细回忆。
此时的冥剑怔怔望着马车,原本他和云容想法一样,可是刚才他家少主查看了马车上的人儿之后,连他家少主都没有发现没有任何不妥,那么只能说明刚才被他家少主杀死的人儿是金铭公主无疑。
一念至此,冥剑感到满满的悲凉充斥胸间。那个令他家少主又爱又怨的女子终究是死在他家少主的手上,只是他实在不敢想象若是有朝一日他家少主突然清醒过来得知自己亲手杀死心爱的女人时,那么他家少主到时会有怎样的悲恸绝望呢?他实在不敢想象下去。
而此刻的滕署僵直在原地,原本他以为杀死殷菱就会再无牵绊,可是他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十分离谱,在他的内心深处不但没有挥散去殷菱的影子,反倒愈演愈烈。明明他冷情冷义成为无心之人,可是为何他的心口像是被人掏空了一样,只感到似乎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离他而去,这种感觉叫他十分不安。
滕署就一直站在那里,惊艳绝伦的玉容上充满着既迷惘又痛苦的表情。巧鸢和云容临走前看了一眼有些失魂落魄的滕署,两人的脸上都没有露出怨恨的表情。眼前的男子是她家小姐心中的挚爱,如今有这样的结局都是他家小姐的决定,若不是花少主修习了焚情弃爱之功,相信花少主也不会绝情杀害他家小姐。这一切或许只能怪天意弄人。
三年后,蓝璃国京城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只见道路两边商铺林立,时有商贩吆喝叫卖,好不热闹。
其中京城最有名的望月楼座无空席,曾经望月楼专营烤鸭。不过其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每日天还不亮望月楼门口的队伍就排成了长龙,每次人数绝对都是恰好百人,因为望月楼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每天只做一百只烤鸭。来晚的人只能第二天早起排队重新抢购了。
不过就在半年前京城赫赫有名的望月楼被一个神秘人收购了。之前的规定废除了,但是却增加了新的规定——凡是真心相爱的夫妻或是情侣前来店里买烤鸭均可以享受原价一半的优惠。
当然所谓真心相爱不是由顾客说了算,而是要经过几轮测试,以最后的结论为准。其中让一方说出另外一方的喜好、兴趣、生活习惯,接着再从另一方口中得出验证,从此判断两人的亲密度就是其中的一个环节。
所以那些贪图便宜企图来店里骗烤鸭的都是无功而返。这样的新奇规定不但没有减少望月楼的生意,反倒更增加了不少光顾望月楼的男女老少。长此以往,在京城所有人的眼中望月楼已经不单单是饮卖烤鸭的,俨然也成为一个专门检测男女夫妻是否同心、热恋情侣彼此是否专一的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