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话还可信?”陆芷筠略显的不屑的说道。
她曾经是真的将江淮月当作一个可信赖的人,但是……陆芷筠不由轻笑了一下,“江公子,你送的那套书,我可是真的很喜欢。可你却在书上下毒。你叫我如何再信你?”
江淮月面容沉静,但是眼底却是流过了一丝不正常的难色。
“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去做。”江淮月沉声说道,“你知道我有苦衷便是了。”
“你的苦衷便是别人的难日吗?”陆芷筠的声音之中带了一点点的薄怒,“你这种损伤他人换得自己达到目的的行为,我不能赞同。”
江淮月沉默了下来。
成事,势必要有所牺牲。
若是真的可以,他也不愿意牺牲掉陆芷筠,毕竟这个姑娘性子讨喜,为人也纯粹。可这世上纯粹的人多了去了,他之前隐忍不发,为的就是一击即中,他要对付的不是普通人。想要将那个人拉下来,不有点非常有段压根一点办法都没有。
“陆姑娘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一将功成万古枯?”隔了良久,江淮月才再度出声道。
“听过。”陆芷筠倒是回答的干脆,“那江公子也可听过一句话,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也听过。”江淮月赧然一笑,点了点头轻声道。“你我想的不一样。”
“是,所以江公子也不必为自己解释了。”陆芷筠放冷了声音说道,“你刚刚说了那么多不就是因为你心虚吗?若是你真的理直气壮的觉得利用我来对付裴重锦是对的,你又何必与我罗嗦那么多!”
江淮月……
是啊,若非心中有所不安,何必与人画蛇添足的说上许多。
山上的风越来越大,被江淮月扛着的陆芷筠觉得自己快要被风从江淮月的肩膀上给吹下去。
等到了云崖顶部,江淮月将陆芷筠放了下来。
陆芷筠看了看周围。
云崖顶部叫云崖台,就好象一个圆台被安置在山尖尖上一样,这云崖台上并无多少树木,只有一棵歪脖子的迎客松从山崖峭壁的缝隙中斜斜的生长出来。
原本这算是云崖台的一景,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陆芷筠不免有点心寒。
“咱们在这里等裴重锦来。”江淮月脱下了自己身上的黑色披风盖在了陆芷筠的身上。
如果陆芷筠现在能动的话,一定会将那披风扯下来扔出去。
“他不会来的!”陆芷筠别扭的说道。
“他会来。”江淮月笃定的说道,“最迟等到日暮时分。他便会赶来。”
陆芷筠别开了眼眸,微微阖上了眼帘,心底纷乱如麻。
“我知道你心底怨我。”江淮月看着陆芷筠低垂的眼眸,淡笑了起来。
陆芷筠淡然开口,“你若真是一个男子汉,便不要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出来。”
“你一直长在临川,自是不知道京城的模样。”江淮月凝视着陆芷筠沉静的面容,肃声说道,“这世道不是你过得明明白白,旁人便也要对你一般无二的。我经历的东西你难以想象。这手段在你眼底看来或许是卑劣了一点,但是你我若是互换,你在我的位置上,或许手段会比现在我做的更加的激烈。我说过不会伤你,便真的不会伤你,我抓你过来只是想让裴重锦单身前来。”
“那我问你,之前将我是画师的身份泄露出去的是不是你!”陆芷筠猛然抬眸,看向了江淮月。“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不会是你,但是现在想想,不是你还有谁?”
“是我!”江淮月点了点头,从容的认了下来,“我以为你一直不会问。”
“我不想问!”陆芷筠的小脸瞬间就有点微微的发红,心底一股恼意升起。
她虽然早就有点猜到了,但是猜到与江淮月亲口认下来是两码事。其实陆芷筠也觉得自己有点傻。她一开始隐姓埋名去江淮月那边临摹古画,也只有她和江淮月知道这件事情,后来她被人盯上抓去画画,若说这其中没江淮月的“功劳”,就连陆芷筠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在她私心看来,真的不希望当初出卖自己的就是江淮月。
毕竟江淮月看起来那么温文儒雅且落落大方,况且江淮月也真的帮了陆芷筠很多,若非江淮月慧眼识珠,她也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你问出来,我心底也好过一些。”江淮月轻叹了一声,挨着陆芷筠身侧坐了下来,侧过头来看着陆芷筠,“我若是早几年认识你,或许也不会做下这些事情。”
如果他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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