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精神了很多,只不过脸一直鼓着气——大概是因为被我说服了而不甘心。
虽说有很多不确定,但她总算恢复了平时那副模样。
“继续赶路吧。”
“去哪?”
“无行者联团啊......当你还处于老婆婆一般的状态时,我不就说了吗?”
“我、我什么时候处于那种状态了?!”
“在你放弃减肥之前。”
“我......我哪里放弃减肥了?!”
“从你吃下第一个沾满油的肉丸开始。”
“啊啊啊啊啊——!不许说!不许说那种恶心的话!”
曼达捂住耳朵。
“明明是你......明明是你和我说了不是正餐就不会长胖的!”
“可我也没否定你吞下了那沾满油的肉丸这一事实哦~~”
“啊啊啊!你给我闭嘴啦!都说了不要说那种恶心的话嘛!”
......
“您好,请问斯坦克先生今天有来过吗?”
我询问这里的看板娘......不对,柜台小姐。
符尔沃斯的无行者联团分为东部、西部、中部和北部四个地址,相互之间的悬赏和无行者名单都是互通的。
我们目前所处的是中部的无行者联团。
“稍等,我查一下。”
“好的,麻烦您了。”
我趁着这个时间,打量起周围。
不同于狭长的前台,门口到前台处的大厅非常宽敞,左侧是无行者身份的注册处,右侧的墙壁上则按不同难度挂满了悬赏单,此时那里也一如既往地被一群无行者给围住。
在进来之前,我注意到无行者联团的旁边就是医疗所。
据说中部的无行者联团因为位置特殊,才没有像其他的无行者联团那样在附近安置很大一块区域用作墓地。
再怎么说无行者可是符尔沃斯数一数二的高危职业。
尽管如此,无行者的数量不减反增这一点却是不争的事实,毕竟,无行者的悬赏金之丰厚也是闻名的。
故即便是死亡,也不至于会比穷困潦倒更恐怖几分。
或许对大多数人来说,与其有预兆地慢慢死去,不如无预兆地突然死亡来得痛快吧。
“那个......斯坦克先生的话,他今天很早的时候就接了清扫平定区的悬赏,估计需要过一段时间才会知道结果。”
柜台小姐特意用了“知道结果”而不是“回来”。
“清扫平定区是团队悬赏,如果完成了任务,斯坦克先生也得等整个队伍全部清点完毕后才能返回,所以还请耐心等待。”
“好吧......请问大概多久呢?”
“不出意外的话,一个月之内。”
又是一个月......
“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再来,谢谢。”
“不客气。”
我回过头,看见曼达坐在大厅的长椅上,好奇地四处张望着——我以一个人询问会比较合适为由,让她暂时别跟着我。
当然,我没有忘记向她借警官证。
......所幸柜台小姐只是扫了一眼,并没有发现警官证上的“性别:女”。
“那......请问有没有一个叫雪的无行者呢?”
“我看看......啊,她也是参与清扫平定区的无行者之一呢。”
“她之前有接过什么悬赏吗?”
“这......”
“啊~~不好意思,不说也没关系的啦,感谢配合。”
我朝柜台小姐致过谢,便叫上曼达走了。
“问到什么了吗?”
“得等一个月。”
“这么久?”
曼达很吃惊。
“这也是没办法......你刚才好像挺兴奋的样子,有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吗?”
“没有啦......只是我很少到这种地方来。”
“这样啊,可我倒觉得警务局和无行者联团没什么区别。”
“区别可大了好吗?”
我感受到曼达的白眼,接着听见她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其实我啊......最初是想成为一名无行者的哦。”
“那后来怎么就成为了实习小警官呢?”
“......实力不足是一部分的原因啦——”
曼达没有理会我的话,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
“最主要的......我的母亲不允许。”
“你的母亲讨厌无行者?”
“她自己就是无行者,父亲也是。”
“那......”
曼达的声音有些变调,我隐隐感到一丝不对劲,便把接下来的话吞了下去。
而曼达似乎也不想继续聊这个话题,于是我们的对话戛然而止。
风从身后吹来,推着我们往前挪动。
赶往联团的无行者们顶着风走近我们,然后路过我们。
他们大多低着头,我看不到他们的表情。
这些家伙是否知道自己到底在奔向什么吗?
知道的话,他们还会愿意吗?不知道的话,那也太不公平了吧?
他们知道自己在奔向消融——我忽然这么想。
消融之后会有新生,虽然那已不再是他们,但终会成为他们,并再次奔向消融,循环往复。
就像是由冬入春。
“幸好还有夏与秋。”
我乐观地喃喃自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