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伊人归来（5）

    许是太久没见，两个女孩子聊了整整一个中午，却仍觉得不够。眼看着午休时间快要结束，梁雪琪下午要上班，周筱彤下午还要继续面试，两人相约了晚上一起逛街吃饭，才在公司大堂分了手。

    周筱彤来到二楼面试的办公室，等候区里已坐了七八个人。她记得上午来参加考试的少说也有三十人，看来上午那场笔试淘汰了不少人。

    坐了五六分钟，走廊的转角处浩浩荡荡地走来了一行人。领头的是一个妆容精致、气场强大的女人和一个西装革履、神情严谨的中年男人。

    周筱彤知道这个女人，她曾在时尚杂志里看过她的采访，她好像叫Sally，设计风格优雅前卫，自成一格，在国内颇具知名度，也算是完美风尚的一把手。至于那个中年男人，周筱彤笔试时见过，他是人事部的经理，名字叫容道明。

    在一众应试者的注视下，一行人走进办公室，在各自的位置坐下。

    Sally 朝四周看了看，没看到要找的人，疑惑道：“程老师呢？他怎么没过来？”

    “程老师下午有个特别重要的客户，没法过来，他让我们帮他把关。”容道明边说边打开手中的文件夹，把一叠简历递给Sally，“这是要面试的应聘者，其中有几个挺不错的。”

    Sally接过，大略翻了翻。忽然，她像是发现了什么，动作微微一顿，把其中一张简历抽出，有些奇怪地问：“这个周小凡是法学专业的，怎么也入选了呢？”

    因为周筱彤是以周小凡的身份参加面试的，所以学历什么的自然只能填他的。当然，也不能什么都写进去，比如周小凡创立事务所那些就不能填。

    周家姐弟从小天资聪慧、智商过人。

    周筱彤16岁考上大学，18岁作为交换生被送到伦敦中央圣马丁学院学习，23岁读研归来。在国外留学期间，她曾参加过不少规模颇大的形象设计大赛，拿过不少奖项。经导师推荐，还跟着英国知名形象设计大师亚历克斯学习过一段不算短的时间。

    周小凡更厉害，小学和初中阶段频频跳级，15岁已考进北大法学院，不过23岁，已拥有双硕士学位。他在18岁时和朋友合伙创立了周氏律师事务所，凭着灵活的头脑和过人的才学，在短短四年间，把一间只有十多人的小事务所发展成将近三百人的规模。

    光从履历来看，周小凡绝对称得上出类拔萃，堪称奇才。只是周筱彤要应聘的是设计助理，周小凡的专业不对口，在一群科班出身、经验丰富的应聘者中，就显得没什么优势。

    容道明显然还记得这个与众不同的应聘者，解释道：“是的，关于这一点，我也跟其他几位面试官讨论过。虽然这个男孩子不是设计专业的，但在笔试环节表现得非常出色，是所有应聘者中成绩最好的，所以我们还是决定给他一个机会。”

    Sally思索了片刻，微笑道：“好，那面试就从这位周小凡开始吧！”

    周筱彤听到点名，得知自己是第一个面试，心里虽然有些小意外，却也不紧张。她落落大方地走进办公室，礼貌地朝众位考官微微鞠躬：“老师们好。”

    “你好，请坐。”说话的是考官席里一位叫Cindy的年轻女子，她看起来不到二十五，却妆容成熟，穿着一套中规中矩的黑色套装，虽然是一副标准的白领打扮，却透着一种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老气。待周筱彤落座，她再度开口，“请用一分钟做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

    “好的。我叫周小凡，今年23岁……”

    自我介绍后，考官们又问了周筱彤好些问题，基本都是与专业相关的，比如：她为什么想要从事这个行业、对完美风尚和设计助理一职的了解、对未来的职业规划……她皆对答如流。

    考官们对周筱彤的表现基本满意，特别是容道明，一轮问答下来，看她的眼神越加赞赏。几人凑到一块小声讨论后，Sally作为代表，温声开口：“周先生，你毕业于法学院，为什么想要来我们公司应聘呢？”

    在应聘前，周筱彤已猜到面试官肯定会有此一问，她心里早已想好应对之策，却没有立刻表现出来，只是从容地答道：“我接触形象设计较晚，但对化妆和服饰搭配有着非常浓厚的兴趣，经过深入接触，对这一行业更是充满憧憬和热情。毕业后我曾有过一段挣扎期，考虑了很多，最后还是决定遵从自己的心意，全身心投入这个行业，希望以后能在这一领域创造出一个全新的自己。”

    “我们看了你的设计图，十分感兴趣，不知道今天是否有幸见识一下你的才华呢？”

    周筱彤明白Sally的意思，说白了他们就是对一个非科班出身的年轻人画出那样专业的人物形象设计图持有怀疑，希望她能当场表现一番。

    周筱彤微微一笑，大大方方地说：“老师，请问可以把化妆间和模特借给我用一下吗？”

    Sally的本意是希望她能现场画一张形象设计图，却没想到她会提出实操，顿时有些拿不住主意，下意识地看了容道明一眼。

    容道明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周筱彤，考虑了片刻，转头对旁边的年轻女子说：“Cindy，你带周先生去化妆间。”

    “是的。”Cindy站起来，率先朝门口走去，“周先生，这边请。”

    周筱彤礼貌地道了谢，又朝席上的众考官微一躬身，这才随Cindy走出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