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睡意。”桉木希苦笑地摇摇头,这几天,她过得仿佛梦游一样,恍恍惚惚不知岁月。
她接受不了叶宁琛就那么离开了她的事实。
她心底的悲伤与痛苦,疯狂地折磨着她的神智。
它们就像一把小刀,每时每刻都在她的心口、全身一刀一刀凌迟着,千刀万剐已不足形容那种痛。
这会,抱着孩子温热的小身躯,她忽然有那么一些清醒,哥哥说的对,他们还这么小,他们已经没有爸爸了,怎么可以没有妈妈?
她不能让小小的孩子们受自己连累。
只是,要她彻底从悲痛中走出来,谈何容易?
她不知道,那个过程将要多久,也许,可能是余生。
李擎走到床边,伸手摸摸她的头,低声关爱道:“现在清醒了吧?”
桉木希艰难地笑笑,眼睛微红,她确实清醒了,却也更痛了。
“日子总要过下去,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三个孩子想想,哥哥知道,你心里难受,只是人既然已经没了,我们活着的人,就要看开些。”李擎从不知道安慰人,他硬着头皮说了这些话,已经是极限,“不要再沉湎悲伤了,你还有我们,还有孩子,我相信,叶宁琛他一定不希望你因为他悲伤过度,伤身伤体。”
桉木希惨然一笑,这个道理谁都懂,可真正能够做到的,能有几个?
“没事,哥哥你放心吧,我现在好多了。”桉木希压抑着悲伤,忍下眼泪,“就是心里有些难受,也许过一阵子就会好了。”
李擎点头,伸手取出夹在二宝腋下的体温计,看了看,“好了,温度正常了,你休息吧,我喊月嫂来照看二宝。”
桉木希眨了眨酸痛的眼睛,这次没有拒绝,看着月嫂将二宝带走,她缩进被子,将自己蜷成一团,闭上眼,强迫自己睡过去。
或许是这阵子太累,又因为早上淋了雨,她开始轻微发烧。
迷迷糊糊中赵医生什么时候来给她看的病她都不知道,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傍晚。
窗外夕阳晕红,照射在琉璃窗上,无端地凄凉。
她伸出手,朝那站在窗前正温柔微笑的叶宁琛探过去。
她知道那只是幻觉,但她想摸摸他,想看看他,她的叶宁琛一直陪在她身边,她始终相信,他的灵魂,应该就在这里。
于是她想和他说说话,哪怕她看不见他。
叶宁琛,我会强迫自己好好过下去,即使心如死灰,为了孩子,我也会活着。
叶宁琛,你说不想我忘了你,我一定不会的,我这一生,再不会有这么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不是你,我绝不将就。
叶宁琛,你在那边,也要好好的,待孩子们十八岁,我就去找你,奈何桥上,不许你独行,一定要等我。
桉木希的精神似乎恢复了不少,这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这天,是叶宁琛“骨灰”入葬的日子,桉木希没有去墓地,她就站在阁楼上,目送着哥哥他们捧着叶宁琛的骨灰走出大门。
她一直站在那里,思念与悲伤无法自抑。
她不敢去送别,她始终不相信,那盒子里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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