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春芳从屋里挑帘子出来,见她家姑娘站在院里,那一身衣裳早就变了个模样,头发也有些歪斜。惊呼一声,连忙把人让到屋里。
夏菲见了接过顾慧手里的书,连声吩咐道:“碧桃银杏你们两个去打水,宫月你去给姑娘准备洗漱用的东西,流云去给姑娘拿换洗的衣服。”
春芳和夏菲扶着她去了隔间,一边给她脱衣裳,一边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不是去老爷那里借书去了吗?怎么搞成这样?”
顾慧心不在焉的说道:“不小心撞在书架上了,书架倒了,我也摔了一下。”
春芳看到她身上的淤青顿时心疼道:“好好的书架,怎么说倒就倒了?”
顾慧抬手阻止春芳碰她身上的瘀伤,道:“可能是那书架年岁太大了,那院子又有个池子,水汽太大,容易沤烂。”
顾慧见丫鬟们把东西都准备好了,就抬脚迈进浴桶里,不禁感叹有人伺候就是好,什么都不用自己动手,她已经堕落到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地步了,不过她也没有打算搞什么特殊化,毕竟这些丫鬟在她眼里就跟现代那些拿着工资的保姆一样,没什么不适应的。
顾慧沐浴完换了身白玉兰绣样的锦缎衫裙,外罩浅蓝色的半臂纱衣,腰间如意云纹宫绦系成蝴蝶结,越发显得腰肢细软。
夏菲给她擦着头发,点了碳炉,打算给她烘干,她连忙阻止道:“别弄那个了,伤头发,就这么晾着吧!”
夏菲却不赞同道:“姑娘,你的病才刚好,要多注意着点,头发湿着吹了风容易着凉。”
顾慧不愿用那个碳炉烘干,那东西说是个炉子,其实跟现代的熨斗差不多。用紫铜制成的,下面平整光滑,上面中间开口,有盖子可以开合。两边突出用木棒连起来,是个把手。里面放上烧着的红碳,等铜炉烧热后可以用来熨烫衣服,还可以用布包起来,烘干头发。不过顾慧对于这个东西不太信任,她连现代的电吹风都不用,何况是这个原始的熨斗,生怕一不留神把头发给烫成卷发。
顾慧抗拒道:“我又不出屋,怎么会见风?好夏菲,我们不用烘干了,万一它把我头发烧着了怎么办?”
夏菲还没想好怎么劝她家姑娘,就听得二姑娘顾懿笑着进来问道:“三妹,好好的谁要烧你头发?若是没了头发,岂不是要做姑子去了?咱家可不兴这个!”
顾慧气哼哼坐下道:“我才不会做什么姑子去呢!我可舍不得这么多好吃的好玩的,要是没有了这些,一辈子青灯古佛有什么意思?”
顾懿也笑道:“三妹说的正是呢!我们这样的人家,从小锦衣玉食的娇养着,那里受得了那份苦?”
顾慧见她说得惆怅,便问道:“大姐姐还是吵着要出家?”
顾懿听提到大姐脸上愁色更重,点点头道:“可不是嘛!这好好的非得闹着出家做什么?”
顾慧听了知道她也是来找个人倒倒苦水,便顺着她说道:“是不是因为大姐夫纳妾的事儿?”
顾懿也开始如顾慧所想的说道:“那还有别的原因?陈家出身小门小户,原先看着他陈程还有几分才华,父亲才做主把姐姐许配给他,姐姐刚嫁过去的时候,他还敬着,如今几年过去,便以姐姐无子为由想要纳妾,真不是东西。亏他有脸让爹给他活动,想要补户部主事的缺。他也张的开口?”
顾慧听了也是大皱眉头,便接着问道:“爹也不管管?”
顾懿却更是气愤,站起来说道:“爹作为一个长辈,又不是陈程他父亲,哪里好意思问一个晚辈关于房里的事情?何况爹也是个男人,他自己都三妻四妾,怎么会计较这个?就算和他说了,指不定他还要劝大姐大度一点呢!”
顾慧听了不敢置信道:“爹应该不会吧!再怎么说,大姐是他的女儿,他还能向着外人?”
顾懿却接着说道:“怎么不会?你看爹他自己就有好几房妻妾,整日里嫌弃我娘粗俗不堪,不如二娘知书达礼,不如孙姨娘温柔,不如郑姨娘美貌。他们男人只会向着男人。”
顾慧听她这样说顿时有些尴尬,她现在是庶生子女,她娘也是妾室,不知道她二姐过来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也不像是来指桑骂槐的,但又看不出来她的来意顾慧倒是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顾懿似乎也注意到顾慧的尴尬,便接着说道:“这女人嫁人就跟第二次投胎一样,嫁的好了比生的好还要重要。我以后一定要找个一心一意待我之人。”
顾慧这才懂得顾懿的意思,原来是来炫耀来了,毕竟和顾家有婚约的李家公子向来以洁身自好闻名,是多少闺中女儿的最佳夫婿人选,她也有所耳闻,她娘也是想让自己攀上这门亲事,但好在她娘也知道自己身份是庶出,李家肯定不愿意族里的宗妇是个庶女。
顾慧知道了二姐的来意,便奉承道:“未来的二姐夫可是洁身自好的很呢!从不在外面拈花惹草,听说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可不就是二姐心中那个一心一意待你之人?”
顾懿听她这般说脸上笑容有些挂不住,捏着帕子的手抖了一下,然后不在意道:“这种事情谁说的准呢!”
顾懿说这些不是为了炫耀,不过是想让三妹自己对李承嗣产生好感,让她自己忍不住去求父亲做主让她嫁过去,没想到三妹竟然一点想法也没有!这可不行!一定是三妹她太会装了!
顾慧这下彻底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便不再提这个,她说起来别的来:“听说太原郡王府赵昸乡主要举行及笄礼了,到时候人一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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