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身为皇长子的孩儿失去立为太子的资格,不就能轮到弟弟了?”刘辩说得轻描淡写,“想让孩儿失去太子的资格,方法也很多,比如孩儿自污名声,或是发疯,或是假死……这帝位的宝座,总不能让一名疯子继位,不是吗?”
“你……”汉帝先是一喜,后又意识到了甚么,怔怔地望着他,表情十分微妙。
说到底,让汉帝如愿地立刘辩的弟弟刘协为太子的最便捷法子是:
刘辩主动地退出太子之争!
半晌,汉帝才长叹道:“这……也太委屈你了。”
“不委屈,不委屈,替父皇分担烦恼,是孩儿的本分。”刘辩微微一笑,风轻云淡地要求,“只是,孩儿能不能自己选择一种退法呢?”
“你想怎么做?”汉帝狐疑地问。
“还请父皇任命孩儿为渤海王,以巡视封地的名义,将孩儿下放出去。待到孩儿远离皇宫后,出了甚么「事故」,诸如摔伤残疾癫疯之类,到时还用烦恼有识之士会认不清谁才是最合父皇您心目中的太子人选么?”
“好!此法甚妙!”汉帝欣喜,拍了一拍大腿,笑得合不拢嘴,丝毫都不收敛一点,“辩儿,你当真不打算留在宫里吗?”
“父皇,您真想让孩儿留在宫里吗?”刘辩似笑非笑地反问,不等汉帝出声,又快速地表明,“孩儿资质愚笨,才疏学浅,成不了气候,还不如蜗居一方,做一世富贵皇子……”
说到此处,他明显地顿了一顿,欲言又止。
汉帝道:“怎么?你有话要说?”
思量半晌,刘辩颔首道:“是的,父皇。应是半年前罢,孩儿听到一则消息,不知父皇是否记得——皇室宗亲刘焉上书,建议改刺史为州牧,以重其职……父皇您不但同意了,还选派列卿、尚书出任州牧,可有此事?”
这话他本不必问。
可他仍想尝试一下,尝试一下能不能从这里解决汉室的隐患。
仔细地思考汉室为何会衰微,乃至灭亡,除了宦官和朝中势力无休止地争斗的原因之外,大抵还因州牧们相互讨伐,无形地割据了整个大汉罢?
……汉帝本来有心回答,却觉这话怎么听,怎么透着一股子质问的意味,不禁地横眉道:“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就见刘辩处事不惊,恭敬道:“父皇,孩儿请求您收回这种旨令。”
“为何?!”
“父皇,您不认为此举容易造成诸侯分争的局面么?”刘辩娓娓道来,“本朝刺史,本为检察官,只有「检察权」而不具备「军事权」。如今倒好,刺史改为州牧,州牧成为居于郡之上和行政长官,握有一州军政之权,职位甚重,岂不是形同割据?长此以往,州牧势大,而汉室衰微,最终会不会演化成春秋战国时期,诸侯纷争的局面呢?”
汉帝:“……”
汉帝瞪大双眼,斥道:“一派胡言!危言耸听!!任命州牧人选,无一不是忠于汉室,又如何会陷入甚么诸侯纷争?再者,撤消州牧,又如何镇压此起彼伏的反贼……”
似是意识到说秃噜了嘴——镇压甚么的,岂不是说汉帝本人治理国家无方?!总之,汉帝铁青了脸,恼羞成怒道:
“此事休要再提!不如说一说你今后到底想做甚么?——你今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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