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远的反应却是长叹了一口气,好像一瞬间苍老了许多。温钰看到他的这个反应,也沉默了下来,静静地等待他调整好情绪。
“其实这块石头压在我心里有几十年了。”老爷子静下心来,开门见山的说道:“那次我们去偷袭,我因为是第一次参加战斗,所以和副排长一起在后面。只是后来被越南人设置的竹纤插到了脚。”
“那还能走得了路吗?”温钰忍不住地开口。
赵德远摇头:“走不快,所以副排长让我在后面慢慢走。只是他们刚走了没有多久,我就听到前面有惊天动地的声音。”
赵德远手颤抖了下:“我当时应该冲上去的,可我却象是被人控制了一样,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往后跑。”
温钰柔柔地说道:“在那种情况下,人的本能就会趋吉避凶,赵爷爷不用太自责。”
“可是我的战友,十几个人,全部都牺牲了。”赵德远高声喊道,脸上通红,眼神充满了痛苦。
“那赵爷爷,您要是也跟着冲上去之后,还能活着吗?”温钰反问道,不待赵德远回答,她又抛出一个问题,“您接下来的战争,应该杀了不少敌人吧?如果第一场就不当逃兵英勇牺牲,到底值得不值得?”
赵德远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瞠目结舌,皱眉沉思半天,终于摇头:“不值得。”
“这就不是了吗,那你何必还在这里为难你自己呢?一时的逃兵并不可怕,只要不当一辈子的逃兵就可以了。”温钰苦口婆心地劝道。
赵德远却苦笑:“丫头,你不懂战友之间的感情,虽然按照现实来说,我活着比当时战死更加的有意义。但是我事实上抛弃了战友,甚至抛弃了心中的道义。”
这个老爷子,果然是心中的坎跨不过去。温钰揉了揉脑袋,换了个话题:“赵爷爷,您也是军人,您认为长征是对的吗?”
“长征?”赵德远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长征是突破敌人的包围,当时也可以坚持据守的,为什么还要长征呢?”温钰悠悠地说道。
“那当然不一样了!”赵德远激动起来,“如果不是长征,又怎么能把大部分部队都保留下来?坚持据守导致的结果就是全军覆灭!”
温钰耸耸肩:“那和您发生的事情,不是异曲同工吗?您自己怎么就看不清呢?”
“长征是征得大家同意的,我这是自己冲动的逃跑,能一样吗?”老爷子吹胡子瞪眼,这一句脱口而出的话语说得温钰恍然大悟。
原来他其实早已经想放下了,只是没有借口而已。温钰笑得贼兮兮地,这个最好办,她笑眯眯地说道:“老爷子,我有办法能让你放下心结。”
“怎么做?”赵德远果然神情激动,压在心头半辈子的石头终于有挪开的倾向,如何能不激动呢?
“听我吹首曲子吧。”温钰笑着站起身来,“我去拿笛子。”
“只是这样?”待到温钰拿了个不起眼的笛子过来,赵德远有些不信地问道,神色间满是怀疑。
温钰肯定地点头:“就是这样,您只要好好的感受就可以了,一定不要挣扎噢。”
笛声响起的时候,赵德远并不在意,在他看来,这种方式虽然可以缓解人的压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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