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却是越打越起劲,暴吼一声,双-如霹雳自天而降,宇文成都架过了第一-,流金铛脱手落地,两腿一屈,还没跪下,第二-又到了,噗的一声敲在头上。
待得李元-移开了钢-,宇文成都的身体侧向一边倒下,黄金头盔已被打扁嵌进了头骨里,那张脸还是完整的,但齐眉以上以及后脑,却都是模糊一片。
跟着他的几百名士兵也被杀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十个人,跪地乞饶。
宇文氏所发拒唐的兵马,算是全部报销了,在东方的人马也不见得愉快到那里,宇文化及弑了炀帝,改国号为许,还没做几天皇帝,就被十八路反王的联军包围了,宇文化及大为吃惊,不敢抵抗,叫弟弟宇文士及守城,自己带了一彪人马,西下准备跟儿子宇文成都会合,因为那是他的主力,而且宇文成都的勇武,是他最安全的保障。
那知道还没有逃出多远,却得到消息说唐军溯涌而至,宇文成都却毫无消息。他已知道不太妙,立刻就地扎营坚守,意思是先搪过一阵子。宇文成都到来,围即可解。
那知唐军来到阵前,高竿上挑着一颗血迹模糊的脑袋,正是宇文成都的。
宇文成都是许兵的希望,每个人都以为宇文成都一到,即将反败为胜。李靖策划将宇文成都的首级号令示众,一下子使许军人心大溃,不战而溃,轻轻松松地将宇文化及活捉了起来。
宇文化及苦苦哀求,只求饶命。李世民看他那份可怜相,倒是有些不忍,但是李靖却道:“宇文氏一族,蒙受国恩最重了,而祸国殃民最烈,天下百姓,都恨不得咬他们一块肉,欲得民心,自是除之为佳。”
李世民仍是犹豫道:“先生之言固是,但是我已经接受了他的投降,又加以杀害,岂不是失信于彼?再者,杀降不祥,亦易招天下人之诟谇。”
李元-听得火起道:“一个狗官罢了,而且还是父王的大仇,杀便杀了,那有这多顾忌!”
一-丢将过去,重逾万钧,宇文化及如何接得住,噗的一响,几乎砸成了肉饼。
李世民见弟弟动了手,只有罢了。
李靖与李世民打着唐军的旗号,大模大样地开到了扬州,那时宇文士及已投降了,联军也开进了扬州,首先是设香案遥祭炀帝的灵位。
那只是做做样子,他们的目的在夺权争利,吊民伐罪,只是一句口号。
宇文氏势力既灭,谁将拥有天下又成了新的争端,而且是谁也不肯稍作让步,最后只有商量定,看是谁取得传国玉玺,谁就为众王之王。
李密的运气不错,终于被他在一个隐密的角落中找到了玉玺,心中十分高兴,以为稳坐帝位了。
那知还没得到诸人的支持,唐军已经把城又围住了。
李密很是气恼,他正打算要正式宣布称王,唐兵已经来了,由李元-打前锋,高声大叫道:“城里的人,快将传国玉玺交出来,否则小爷打开城墙,杀得你们一个不留。”
唐军大营中仍是高挑着宇文成都的首级,现在又加上了宇文化及的首级,令人触目惊心。
宇文成都之勇,是大众都知道的,他不在,十八路反王才进得了扬州,否则恐怕被拒于城外呢!
但这个少年居然打死了宇文成都,谁敢出去跟他拼战呢?一个个都哑然不作声。
反王中的夏王窦建德,妹妹嫁给唐公李渊为侧妃,所以他的辈份是李元-的舅舅,壮着胆子喊道:“无-,我们大家都说好了在此会合,谁先得到玉玺,谁就称帝,你们来迟了,怎么坏了规矩?”
李元-叫道:“不是我们打垮了宇文成都,你们连命都保不住,还争个屁的江山,除了我父王之外,谁也不够资格保有玉玺,快送出来,否则我就打进去了!”
“混帐小子!对长辈说话,怎么如此没礼貌,叫你兄长李世民出来跟我讲话。”
李元-从小蛮武有力,谁的话都不听,独服一个二哥李世民,所以李世民到那儿,也把他派到那儿,免得他捣乱起来,无人能制。窦建德想找李世民谈判,也是为了这个原因,李世民尊上而讲理,容易说得通。
那知李世民早知有窦建德在此,避而不见,李靖也因为各家反王中有他不少的知交好友,为免伤了感情,也躲了起来,李元-却是蛮不讲理的。
巨锤一敲城门,震天价响中,巨大的城门破了一个大洞,再来两三锤,非倒下来不可。
他一面打一面叫:“舅舅-家常时你才是长辈,这时是争天下,连天王老子来,我都不让,快把玉玺交出来!”
有几个人实在气不过,派了几员勇将出来,想教训一下这个-少年的,那知李元霸一锤打出,那些人个个虎口破裂,滚跌下马,要不是李世民暗中先打过招呼,力戒李元霸不得伤人,那些人都会成为一堆肉泥。
玉玺为李密所得,别人自然不肯为之拼命,而且还合力压制着李密把玉玺交出来,否则就要李密一个人出去应付李元。
李密虽是舍不得,却也没办法,只有忍气吞声,把到手宝贝交了出来。
李元-得了玉玺,竟连城都不进,带人回头,凯师回到太原去了。
这十八路反王会师也成了鸟兽散,他们谁也不甘居下,合作之举自然谈不拢,倒不如回到各自的地盘去称王了。
这一段时间是天下最乱的,朝廷无主,一国却有着几十个自立自封的皇帝。
虽然唐公李渊在太原拥了太子为恭帝,但是这小皇帝无兵无勇,连朝臣都不拥戴他,徒具形态而已。
李世民和李元-带了传国玉玺回到太原,李渊自然十分开心,再听说李靖来归,李渊更是兴奋异常。在长安时,李渊已经在杨素府上见过这年轻人几次,那时就觉得这个青年谈吐不凡,胸藏渊博,必非池中之物。
李靖没有跟着一起去太原,他要把人员召集齐了去。
这次李靖只带了几千人前来,大部份都分散到各地,他要把人手集中起来,以便迅速投入战场,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时代已然来临,今后,将有无以计数的大小战役,等待着自己去参与,去创下辉煌的英雄事业。
且幸虬髯客又出海去了,没赶上这场热闹,否则的话,李靖又将十分为难了。因为虬髯客若是藉此机会,也自立为王,攻下几个城池称尊的话,李靖又将如何?
是拥戴他,还是反对他?
所以李靖很希望能赶快地作好一切交代,迅速带了自己的人员,完成归唐之举,等虬髯客回来后,大局已定,也略为好解释一点。
将一切都匆匆作了个安排,他跟张出尘率了将近有七千人的样子,摒挡西行,准备去到太原归唐。
正行到一半,忽然徐德言夫妇来了,说李密已自立为魏王,攻取了长安,唐公也发军要进取长安,以复正统。四个儿子分别率军而进,希望李靖的人也到那儿去会师。
这次长子建成为了争功,把唐军精锐都要了过去,会合了三子元吉,同时又把李元-也争取过去。声势浩荡,李世民只得两千老弱疲兵,相形之下,必然难以与之竞争,若是由建成得了首功,唐公得以入主京师,废主自立后,太子储君,必为建成无疑!
因此,希望李靖能助一臂之力。
李靖听了倒是着实为难了一阵子。他倒不是不愿帮李世民的忙,而且心中也十分希望李世民能建下实力。
但是,他却不愿意跟李密对垒,因为李密手下,有着不少旧日的弟兄,都是磕过头的金兰手足,誓共生死,现在要去在阵前对垒,虽说是各为其主,究竟也是件很难堪的事!
乐昌公主在越国公杨素府中参与机要,李靖在长安的一举一动都很清楚。因此也了解到他的不便,笑笑道:“药师,你是怕与旧日诸友不好相见?”
李靖道:“是的,乐昌姐,你是最清楚的,李密与兄弟并无深交,可以不必在乎,但是他手下的那些大将,多半为三十六友盟单上的弟兄,我实在不便以兵刃相加。”
乐昌公主道:“李密为人刻薄寡情,听说入据京师之后,纳了前炀帝的皇后萧氏为妃,还有不少的美人,也都为其收纳,终日享乐,已经引起很多人的反感,有几个人劝了他几句,他居然恼羞成怒。下令刀斧手绑了要斩那些人的头,多亏其他群臣联名恳求,才得免了死罪”
李靖愕然道:“真有这种事吗?”
乐昌公主道:“妾身前在杨素府中,专事搜集情报,现在那些路子还没有断,所以妾身的消息不但快,而且绝对正确可靠。”
“李密这么做,不是自毁根基吗?”
乐昌公主自叹道:“前在越公府中,妾身对此人的评价就是心高于天,志薄如纸,他不会安份,也难有大出息。困处的踌侯,他会努力钻营,竞争的时候,他会不择手段去打击别人,出卖盟友,一旦得志就更糟。”
张出尘笑道:“小妹就因为将乐昌姐对他作如此评断告诉了药师,所以他派人相邀时,加以婉拒了,现在果然被乐昌姐料中了。他要杀那些人?”
“秦叔宝和徐勋。”
李靖惊道:“什么?他疯了!这两个人一文一武,都是安邦定国之才,他这不是自毁长城吗?”
乐昌公主叹道:“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所以药师可以放心前去,说不定到了那边,旧日兄弟都已经离开他了。”
“这恐怕不会吧!我的那些弟兄都是很讲义气的。”
乐昌公主道:“这个妾身知道,三十六友在瓦岗山聚义,谁都不肯居主,最后在神前抽签决定,一下子竟抽中了程知节”
张出尘笑道:“这不是开玩笑吗,拥立大事,怎能以游戏视之,尤其是那个程咬金,不学无术”
李靖肃容道:“事情虽近儿戏,但也可知三十六友结盟聚义,不是为了富贵,也没有攘权之心,所以李密一去,程知节立即把宝座让给了他”
乐昌公主笑这:“李密对这件事一点也不感激,他认为他的实力超过了瓦岗,别人不得不让”
李靖道:“没有的事,他到瓦岗是空手一个人,那来的实力?大家拥立他是为旧日的交情。”
乐昌公主道:“李密却不如此想,不过,他确实有些实力,昔日杨素的手下将领,被他拉去了一半,这些人才是他心腹之所倚,尤其入主长安后,他疏远了旧日弟兄,完全去信任那些人了。”
李靖一叹道:“李密这次可错得厉害了,杨素的旧部会对他忠心吗?”
乐昌道:“那些人却是真心捧他做皇帝,也把他当成皇帝,至于那些旧日弟兄,虽然对他忠心耿耿,但是却蔑视他的尊严,借机会想整掉几个,恐怕也是这原故。程知节在听说他要杀徐勋与秦叔宝,就在午门外叫嚷,说什么,这狗头的皇帝还是老子让他的,他倒抖起来了”
李靖苦笑道:“程咬金就是这么个人,虽然对皇帝的尊严有点不敬,但他心中却并无恶意。”
乐昌公主这:“李密的气量是忍不下这些的,他已经把程知节跟秦、徐二人关在天牢中”
李靖道:“那只是为了难却众家兄弟之情,迟早总要杀他们的,这得赶快解救才是。”
乐昌公主笑这:“世子早已想到这一点了,他也早已请郡马柴绍,秘密先入长安,设法联络诸友搭救,因为秦叔宝曾经救过唐公,是他家的恩人”
李靖笑道:“大概这又是乐昌姐的计策。”
乐昌公主笑道:“妾身那点玩意儿瞒不过药师,不过这的确是个游说他们投唐的好机会,世子希望药师能一再加强一些力量,促使当日旧友,尽行归唐,大家在一起,不就践了共患难、同富贵的誓言了吗?”
李靖点点头道:“这倒是个可行的办法。”
乐昌公主又道:“不过贱妾想柴郡马一人力量恐怕还不够,他虽是三十六友中人,但他是唐公的女婿,说服力还欠缺,若能得药师相助,劝诸友归唐,力量则又不同。”
李靖点点头道:“我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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