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图实验室里一片灯火通明。
研究所除了做饭的蔡大姐和看门的老孙头外所有人员都在,并且还多了一个前来迎接吕决的田莉。大家都围在实验室中央的铅合金板周围,而吕决就坐在铅合金板中央的一大堆手工扎染印花布上一动不动。那堆扎染印花布足有二十多匹,吕决坐在上面已经快半个小时了。
“你倒是说句话啊!”这是田莉的声音。
吕决还是一动不动。
周以康教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在实验室里踱起步来。走了一会儿,他又来到吕决面前说道:“说吧吕决。说实话我早就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次让你去调查只不过是去验证一下罢了……”
听周教授这么说,吕决猛地一抬头,瞪着一双无神的双眼向周以康望去。
周以康又叹了一口气,从身上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片递给了吕决。
“山东省邹平县外事办公室,函?这是什么意思?”
围在吕决身边的人也都转过身来看着周以康。
“还记得你刚从七四年的成都回来时我们在会议室的那场争论吗?就是确定让你去一九三七年那次。”周教授见包括吕决在内大家都在点头,这才接着说道:“这份函就是那天早上我收到的。吕决给大家读一读内容。”
吕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忙把目光从教授身上移到手中的纸上。
“西南研究院暨周以康教授:我室近日收到一封由日本北海道寄来的信件,寄信人为一叫田中信的日本老人。信中称其母于一九四五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在我县醴泉镇周家庄附近丢失一名本名叫田中义男的男婴,望我室协助找寻云云。纵观我县地方志,该男婴情况与周教授际遇颇有相似之处……”
除了吕决之外,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周教授。谁都没有想到他力主吕决去调查他的身世竟是起源于这样的一封函件,并且从吕决的表现来看其结果已经不言自明了。
周教授走上前从吕决手里接过信函,嘿嘿苦笑着,那脸上已是老泪纵横:“看来以后我应该叫田中义男了。”
说完留下一帮惊呆的人们,扭头走出了河图实验室。
看着周教授那离去的背影,吕决突然生出一股深深的心痛之感。他似乎一下子体验到了周以康的内心感受,那种遭受人生巨大变故后的无力与无助。
其实当吕决看到老秀才周玉升抢过那个“咿呀”哭叫的男婴时就感觉到周教授应该发觉了什么,不然在自己查出他不是周秉新的亲生子时不会那么强烈的要求自己再回到一九四五年去。但实在没想到的是,他手上竟然会有一封这样的信函。
在吕决的心里其实是非常尊重这位年过花甲的老教授的,甚至隐隐约约都生出过周以康就是他的半个父亲的感觉,可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这样的。
吕决站起身来,也没理会其他人,拉起田莉的手也走了出去,一路走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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