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东西总算全都搬下来了,可搬下来后吕决倒发起愁来,他不是看着这一大堆东西发愁,而是看着围着他的那帮人发愁。
按照原先说好的价钱,在把东西搬下山后吕决每人给了两枚铜钱,可就在人们刚要散去的时候他喊了一句:“我要前往琅琊郡,需要雇佣两人在路上照顾行李,可有人愿往?”
就这么一句话,三十来人又“呼啦”一下把他围在了中间。
“我愿去!”
“就雇我吧!”
“……”
出现这种状况可以说谁都不能怪,只能怪雇人搬东西的时候吕决给的价钱太高了。在人力市场上时他跟那个小吏报出了每人每天两枚铜钱的价格,直接导致了那小吏第一个报名。后来经过打听才知道,此时的物价实在是便宜,一斗小米才值三枚铜钱。他每人每天给两枚,这两枚半两钱够一个五口之家吃一天的了。
这时那位脱下吏服跟他跑出来的人挤到他跟前说道:“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虽然他没穿吏服,但在场的人也都知道他的身份,便也没人敢跟他计较。吕决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只好跟他挤出人群走到路边。那小吏说道:“在下看先生穿着和从山上搬下的物事,先生应该是修道的方士。按说修道之人不爱过问世事也是有的,但我看先生似乎对这世道人情似乎所知更少。”
吕决脸一红,心说这哪儿是我知道更少啊?对这大秦帝国我就几乎一概不懂。《史记》中对秦帝国的记载本就不多,还有许多是司马迁老兄故意歪曲的(他对秦始皇、李斯、赵高、二世胡亥之流没一个看顺眼的。所以各位书友大大如有闲心阅读《史记》时千万注意,别一不小心让司马老兄给带坑里去)。费正清和崔瑞德合写的《剑桥中国秦汉史》虽然对司马老兄所挖的坑给填了不少,但主要内容也还是从他的那部“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来的。还有就是人家那些都是史书,对这所谓世道人情的记载更是凤毛麟角,你说让我到哪儿去了解这两千年前的世道人情去啊!
他对那小吏作了个揖说道:“不知尊驾有何高见?”
小吏说道:“在下给先生推荐一人,如若此人跟先生同往,保管一路之上的衣食住行全都能给您安排妥当。”
“哦,”吕决问道:“尊驾所说之人在那里?”
那小吏回头对人群里喊了一声,只见一个十七八岁长得白白净净的年轻人跑了过来。小吏指着年轻人说道:“不瞒先生说,这是犬子,名叫娄葑。先前在济北郡给人做书童,去年济北……济北城破后又回到了泰山。不是在下自夸,犬子不但识文断字,还习得几下拳脚。跟在先生身边不但可以帮忙照看物品,如遇一二小贼,保护先生周全绝不在话下。”
吕决一听,心说在这个年代能够文武双全的人那可是人才啊!他把这么个出类拔萃的儿子推荐到我身边来不会有什么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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