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一年到头能做30个50人的团队业务,就算是烧了高香。
很多旅行社为了拉客,就在价格上做文章,打价格战,有的甚至零团费,负团费,把客人拉过来以后,再在购物上做文章。
高强以前也打算这样做,可是她坚决不同意,说这是典型的自毁城墙,砸自己的招牌,坚持不打价格战,而是在提高服务质量上下功夫。
现在想来,当初这样做是对的,很多打价格战的旅行社纷纷被投诉或新闻媒体曝光,客源直接断流,倒闭的不再少数。而中天旅游却依靠优质的服务质量再同行中脱颖而出。
虽然她已经离开了公司,高强仍然对她的这种做法赞叹有加,没有当初她的努力和心血,就没有中天旅游的今天。
突然,高强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头戴蓝色太阳帽,穿一身蓝色白条纹的连衣裙。
她喜欢蓝色,她曾经说过,蓝色代表宽容,代表爱。
她停在离高强几米远的地方,背对高强,几个拿导游旗的导游过来,在听她安排什么事情。
原来这是她的团队!她也承揽了这么大的一个旅游团,而且亲自随团来的。
高强并不因为她承揽一个大旅游团而惊奇,他太了解她的能力了。
高强惊奇的是事情的巧合,都是大团,都来海南,而且,正巧遇到。
高强听她在给几个导游安排照顾年龄大游客的事情,几个导游很快答应着去了各自的团队。
她转过身打算继续往前走。
这时,她看见了站在她身边的高强。
高强的出现,显然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因此有点惊奇地“噫”了一声,转而微微一笑,大方地打个招呼:“你好,高总经理。”
高强一下子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你好,我,我和朋友昨晚来这里的,朋友在海边等我的,我正要过去,没想到正好遇到你……”
高强语无论措地说个不停,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么多。
她依然微笑着:“我好像这两天看到你公司的导游在这里带团,好像人数不少,恭喜生意兴旺。”
看到她如此从容和沉静,高强稳定下来,有些自豪,又有些炫耀:“呵呵,谢谢,是的,接了个千人团,分批来海南,何英带队来的,我是从广州飞过来和朋友游览。”
“千人团,不错,真的是要恭喜发财了。”她的语气平静,但很真诚,高强感觉得很真切。
“你的这个团规模也很大啊,得500多人吧。”高强打量着长长的游览队伍。
“呵呵,一般,老客户,两年了,每年都找我们公司做,职工度假福利游,1500人,分3批,这是第一批。”她语气很平淡,好像在叙说与此不相干的一件事情。
高强顿时感到有些羞愧,为自己刚才的自豪和炫耀。
他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因为她从不爱炫耀。
而且,高强知道,她做的业务,只要一经手,就肯定变成了老客户,哪里也拉不去。
这一点,高强和何英都比不上。
“你的团呢?”看高强不说话,她问了一句。
“今天去博鳌了,你的团不去吗?”
“不去,我的团全部是在三亚,今天是最后一天。”
“哦,”高强点点头:“那你今天下午就要回去了?”
“是的。”
高强看着正在忙乎着照顾老年游客的全陪导游:“你手下的兵可真是训练有素,一看能力就不错。”
她双手交叉在小腹前面,脑袋稍微一倾斜,看了看自己的旅游队伍:“你的队伍也是不错的嘛,你们这个千人团是你做的?”
高强呵呵一笑:“我?我那这么大能耐,是一个新来的营销部经理做的。”
“哦,不简单,你这个营销部经理可真是不简单,刚来就能做这么大的单子。”
“是啊,年轻能干,北方人,能吃苦,肯钻研,上进心又强。”提起张伟,高强不禁又有些得意。
“祝贺你,能有这么能干的一个营销部经理,”她说完抬脚欲走:“我得去追赶我的队伍了,再见。”
“等等,”高强连忙说:“我想中午请你吃顿饭,有些话我想和你说。”
她停下来:“我很忙,没有时间,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起,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邀请,祝你幸福。”
说完,她径直去了。
高强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这背影曾经是如此的熟悉,可现在又感觉如此的陌生。
她似乎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和他讲。
高强不知道她是否已经在心里原谅了他和何英,他们曾经如此深地伤害了她。
每每想起,高强心里就涌起巨大的愧疚,他一直无法原谅自己。
高强怅怅地站在海边,看着蓝色的大海,蓝色的海岸线曲折蜿蜒,伸向远方。
在离这里不远的另一片蓝色海岸,他的团队正在那里,何英和张伟也在那里。
想起他们俩,高强一个激灵。
博鳌,蓝色海岸。
有了前几天的经验和教训,何英和张伟在工作安排上更加细致,每个细节都亲自去落实。
一天的游玩非常顺利,食宿也安排地很舒适,王炎很满意,饭后闲谈的时候向何英直伸大拇指:“何姐,你们的服务工作做得太好了,我们单位的同事都非常高兴,纷纷说下次出来旅游还找你们中天。”
何英很高兴,能得到客人的认可是对付出最大的回报和安慰,就像一个作者,读者的认可和表扬是自己辛苦劳动的巨大安慰和继续写作的唯一动力。
何英拉着王炎的手:“小妹,服务是我们的本分,服务无止境,我们的服务工作会更加细致、周到,游客有什么建议和意见,你要及时给我反馈啊,我们马上改正。”
王炎点点头:“嗯,好的,我们出去到海边走走吧。”
何英:“好,叫上张伟一起去,哎,人呢?”
这才发现张伟吃过饭连招呼也没打,不知溜到哪里去了。
何英摸起电话就打,传来语音提示: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个死人,关机干嘛?何英心里有点犯嘀咕,要上楼去张伟房间看看。
“算了,”王炎说:“他是个坐不住的人,这会不会在房间的,肯定是跑出去泡美女去了,我看他今天一整天都魂不守舍,象是被谁把魂给勾走了。”
何英不死心,往张伟房间里打电话,果然没人接。
咦,这家伙难道真的出去找女人去了?何英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王炎倒心安理得,自己和张伟分开这么久了,张伟没个女人也不正常,在这里谁都不认识,出去找个女人活动活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王炎拉着何英就向外走:“他爱干嘛就干嘛,随他去,一个大男人,丢不了,我们出去玩去。”
何英可不这么想,她是真怕张伟出去找女人。这里遍地都是,老的、小的、南方的、北方的、越南的、菲律宾的、泰国的、俄罗斯的、高档的、低档的,什么样的都有,十分开放。到了这花花世界,张伟说不定真的出去找女人玩去了。
一想到张伟去找女人,何英不禁来气。
一时脑子里乱想不停,心烦意乱,和王炎出去兜了一圈,找个借口就回来了。
王炎看何英心神不定,知道是在为张伟找女人的事烦心,心里不禁暗暗好笑,堂堂大男人,出去打个野食,鸡毛蒜皮,小事一桩,犯得着这么样吗?又一想,也犯得着哦,看来何姐姐虽然是有夫之妇,却也是对张伟有情有义,听说他出去找女人自然不乐意了。
王炎于是不再勉强何英,自个在夜市溜达去。
何英火急火燎地回到宾馆房间里,又开始打张伟手机,找不到张伟,她心里不甘。
可是仍然是关机提示。
打房间电话,没人接。
这个死鬼,到底干嘛去了?
何英不相信张伟会去找,她感觉张伟不像那么随便的人。
可是王炎和张伟是老乡,彼此肯定了解一些,她既然这么说张伟,那肯定是有原因的,说不定是有前车之鉴。
想来想去没有结果,何英心里七上八下,坐卧不安。
其实,张伟哪里都没有去,就在自己房间里。
张伟今天一整天都被激动和热烈的情绪包围着,可是白天事情太多,一直没有自己思考的时间和空间。所以饭后他早早直接回了房间,让刚安排进来和他同室的导游到别的房间去看电视,然后把房间电话线一拔,手机一关,躺在床上,关上灯,在黑暗里开始一遍遍回味早上的艳遇。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神仙美女,打死张伟也不会相信会在万里之遥的天涯海角再次遇到神仙美女。
伞人姐姐在的预测变成了现实,伞人姐姐冥冥之中似乎一直在跟随呵护着自己。
张伟心里充满了温馨和感动,伞人姐姐要是那神仙美女,该多好啊。
伞人姐姐信仰宽厚仁慈的佛,自己的心里是那么地充满爱心,充满普度众生的慈惠,一个有爱心的人一定是美丽的人,一定是可爱的人,一定是圣洁的人。
张伟坚信,一个有信仰的人也一定是有思想的人。
张伟的心无比快乐,温馨而从容,黑暗中不禁笑了起来。
何英找不到张伟,到处乱撞,在张伟同室导游那里知道张伟可能在房间里,急忙要了房间门卡打开门进来。
一进来黑乎乎一片,何英打开灯,一看,张伟正躺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直勾勾的,嘴巴还傻乎乎地笑,对何英的进入仿佛没有看见。
“哎呀,死人,急死我了,原来你在这里。”看见张伟,何英心里踏实了,乖弟弟怎么会去瞎跑呢?
看到张伟不理自己,盯着天花板傻笑,何英心里有点发毛,过去摸张伟的额头:“老大,怎么了?不会是发烧?”
张伟这才回过神来,喜滋滋地看着何英:“没什么,董事长来了啊,有事?”
何英看张伟这样,一会发傻,一会呆笑,感觉心里很不踏实,坐在床沿上,抚摸着张伟的脸:“傻瓜,没事就不能来看你?你没什么事吧?”
张伟捉住何英的手,抚摸着,放在自己脸上,闭上眼睛,想象是神仙美女在和自己亲近,不禁动了情。
何英看张伟这会要发情,担心一会那同屋的导游回来看见,低头吻了吻张伟的嘴唇:“别这样,这里不安全。”
张伟睁开眼睛看见何英,知道自己刚才是在梦游,呵呵一笑坐起来:“我们出去吃烧烤,喝啤酒。”
何英一听:“你昨天不是刚吃完烧烤吗?怎么今天又吃?垃圾食品,少吃点。”
张伟下床穿好衣服:“即使是少活几年,我也要吃烧烤,没有烧烤的日子我没法过。”
何英见张伟情绪这么高,也高兴起来:“好,我回屋换件衣服。”
何英回房间换了件红色的休闲T恤,下身白色短裙,头发扎了个马尾巴,脚穿白色休闲鞋,活脱脱一个小女生。
“哈哈……”何英开心地大笑起来,拉着张伟的胳膊直奔夜市。
心情好,胃口自然就好。张伟要了成桶的扎啤,开怀畅饮,对何英的态度也热乎起来。
看张伟心情这么好,何英也不想扫张伟的兴,陪张伟喝起了扎啤。
吃着可口的羊肉串,张伟感觉很惬意,人生几何,对酒当歌。
“你今天怎么胃口这么好,晚上吃过才多大一会,你就又开始大吃大喝。”何英开心地把腿抬起来,放到张伟的腿上伸直:“借光,放松下。”
张伟把自己的膝盖一抬:“小心点,我再抬高点,让你裙底春光外泄。”
何英用脚踢了张伟一下:“坏蛋,附近没有人,就你能看见,怕什么?”
张伟端起一大杯啤酒,一饮而尽,抹了下嘴角:“我可是喝了不少酒,小心哈。”
何英暧昧地一笑:“还不知道谁小心呢?”
张伟:“谁都一样,自己人,别在意。”
何英:“你这张嘴油起来也真是厉害。”
张伟:“我讲个笑话,想听不?”
何英来了兴趣:“说。”
“哈哈……”何英听完,捂住肚子大笑不止:“老大,行,你真有才!”
张伟得意地笑笑:“这算什么,不过是小儿科,比这还好笑的多了。”
何英笑地直不起腰。连连摆手:“先别讲了,再讲我就躺地上了。”
张伟端起酒杯:“不讲了,喝酒。”
何英:“不行,过会我还要听。”
张伟兴致太高,喝了3桶啤酒,折合瓶啤,得10多瓶。
何英也喝了有3斤啤酒,脸红扑扑的。
二人说笑间酒干肉尽,十分尽兴。
喝完酒,何英提议一起去海滩走一走,张伟立即赞同。
博鳌这里的蓝色海岸是亚洲最好的海滩之一,沙子如同面粉一样柔滑,海水如同漓江水一样清澈,实在是个养生的好地方。
在一片椰树林边的沙滩上,二人坐了下来,海风徐徐吹来,伴着温热的潮湿,清爽之至。
何英靠着张伟的肩膀:“你再给我讲故事。”
张伟呼哧呼哧地喷出酒气:“妈的,还听上瘾了,就再讲一个哈。”
何英搂住张伟的腰:“不许讨价还价,先讲了看质量再说。”
“好,董事长吩咐了,那小的就从了你。”张伟摇头晃脑地又讲了一个。
何英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啊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
何英笑得躺在沙滩上打滚,张伟看她那样不禁也乐坏了,向后一仰,躺在沙滩上。
温热的细沙在身子下面很是舒服,张伟将身体放松,随意摆放在沙滩上,看着晴朗的夜空,脑海里又浮现出早上的神仙美女,忽而又闪现出伞人姐姐模糊的形象,逐渐地,神仙美女和伞人姐姐慢慢地重叠……
恍恍惚惚,张伟感觉神仙美女漂浮在自己面前,忽而又闪现出伞人姐姐的名字,脑海里神仙美女渐渐成为了伞人姐姐。
美女轻轻贴近张伟,美丽的眼睛,俊俏的脸庞,性感的嘴唇……
张伟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酒精刺激着全身的血液快速流动,身体内部的本能被唤醒……
快乐总是那样短暂,张伟从梦幻中清醒过来,看到身体上蜷伏着一个赤果的女人,想起是何英。
原来刚才自己是把何英想象成神仙美女和伞人的结合体而开始了一场灵与肉的错爱。
张伟无声地笑了。
看到筋疲力尽伏在自己身上的何英,张伟心里产生了一丝内疚,要是她知道自己把她想象成另一个女人,才有此澎湃热烈的激情和烈度的,会怎么想?
可是,张伟没办法,人的思维和大脑并不都是能任意控制的。人之所以复杂,就是因为有很多时候人无法驾驭自己,控制自己。
伏在张伟身上的何英虽然浑身没有力气,心里却甜蜜蜜的,这个健壮的北方小男人每次迸发的猛烈和激情几乎都要把自己撕碎,而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除了男人固有的凶悍和力量以外,时不时会感觉到他自然迸发的柔情和蜜意,象是六月天里的冰激凌,清爽而又甜蜜。
“呵呵……”何英开心地笑起来,忽而又认真地看着张伟:“谢谢你,真的。”
张伟明白她的意思:“别这么说,我没有给予你什么?”
何英:“我说的是真话,真的很感谢你,你没有给予我什么吗?错,你给予了我最丰厚的精神食粮,给予了我最难忘的灵魂的解放,给予了我最热烈的心灵的渴望。”
张伟:“惭愧,惭愧,别这么说,我感觉很不好意思,你这样说让我感觉自己真的好无耻,无地自容。”
何英笑笑,挎着张伟的胳膊,边往回走边说:“原来你脸皮也这么薄啊。”
张伟照何英屁股来一巴掌:“我脸皮最薄了,都是让你训练成厚脸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