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我,沿途行走我还真的很不习惯。”
白少敏闻言不禁莞尔,笑道:“令尊也是关心你嘛,不必有这般烦恼。你七巧玲珑阁座下门客三千,不乏是藏龙卧虎的奇人异士,护卫你安全的必然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霍英摇头摆手道:“谬赞,谬赞了。”
“霍兄可在寒舍小住几日,到时保管让你大开眼界。”
霍英欣然应允,白少敏立即令下人准备两间客房,还让霍英这两日可以随意走动,四处观赏山中景色,再聊几句,着下人送二人去客房休息。
四五排客房依山而建,面向广阔无垠的太湖,竟逾百间,房内陈设清幽雅致,一应俱全,可见水云轩实力财力之雄厚,连生于富贵之家的霍英,也暗暗点头,连声称赞,屋外空气清新,风景秀丽,绿树成荫,青草离离,湿润的空气中夹杂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令人心旷神怡,好一处人间佳境。
时值酉时,夕阳的余辉在天边洒下一片红霞,层层的白云红透了半边脸,如镶了银丝的红毯那般绚丽,萧寒站在窗前,看着这样的美景,眼中似有几分迷醉,那张俏丽的脸庞似乎就浮在眼前,醉人的微笑,淡淡的柳眉,薄薄的红唇,仿佛征服了绚烂的半边天,占据了他的心房,眼见着最后一道余光隐没在黑暗中,那张容颜也随之融入黑暗,消失得无影无踪。
萧寒下意识的一把抓去,苍白的手停留在空中,竟然微微的颤抖……
他的心一阵抽搐,剜心一般的痛苦席卷而来,呼吸开始急促起来,神色因为痛苦而变形,手指已深深地嵌入肉里。
断肠只为相思,有时,相思令人肝肠寸断。
这就是相思的感觉吗?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这已经成为挥之不去的梦魇,是甜蜜,还是痛苦……。
呼吸渐渐平复,手指渐渐松弛,脸色也渐渐恢复了平静,他终于深吸一口气,抬起双眼,目光到了远处,“不会再让你受苦的,我很快会回到你的身边……”
黑夜来临了,萧寒关上了窗,盘坐在床上,抚摸着床上的床被,来自江南的锦缎,透过手指传来了柔而绵的感觉,如美貌女子细腻的皮肤,萧寒又陷入了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缓过神来,不禁苦笑了一声,闭目运气,开始修习玉虚洞府秘境中学来的心法,几日来,每晚他都不间断的凝神运气,运用心法引导念力集中到一处,捕捉周围的土元素,再试图将土元素集中起来,或许是土之原力的作用,感觉修行起来事半功倍,早已没有以前那种眩晕恶心的症状,说明他已逐渐适应了这种功法。
正当四面八方的土元素,蠢蠢而动,慢慢向他靠近的时候,忽然瞬间扬起一阵狂风,将所有的土元素悉数扫得无影无踪,萧寒心中大奇,环顾四周,门窗紧闭,何来这阵怪风?
见并无异状,萧寒再次运转心法,好不容易召唤而来的土元素,又一次被突来的怪风打散,试了几次,都是一样,徒劳无功。
萧寒额头已见汗,自忖或许是修习时间不长,未完全掌控到位所致,休息片刻后,再次强力运行,试图冲破关口,周围的土元素迅速运动起来,比刚才的速度快了许多,正当向他汇集之时,空气的温度骤冷,气体突然急剧流动起来,很快化为一阵飓风,肆虐地撕咬着土元素,瞬间将土元素吞噬得一干二净,萧寒脸色一阵苍白,眩晕恶心再度袭来,萧寒坐卧不住,躯体抽搐着,竟然晕厥过去,脸上无一丝血色。
水云轩后堂内室。
一个盘坐养息的中年男子身躯一震,似乎感觉到什么,猛然张开转眼,身影陡变,立时不见人影,只见原本关闭的木窗已经开着,窗格来回晃动不停。
中年人人影已窜出内室,到了悬崖顶上,环顾四周,远处嗖嗖嗖又窜来四条人影,定住身形后,却是四个长发花白的老头。
四个老头左顾右盼一番,又静心凝听半晌,神色皆大为疑惑。
中年人沉着脸道:“四位长老护法也感觉到了?”
为首的一位老人皱着眉头道:“只有一丝灵力波动,现在又没了生息,不知出了什么状况。”
中年人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总觉得这丝灵力与我派的灵山妙水格格不入,只是太弱小,无从追其来源。”
老人沉吟半晌道:“会不会外敌潜入?”
“不会,派中戒备森严,明哨暗哨都未有异动,看来不像。”中年人再次摇头。
老人抱拳道:“不管怎样,谨慎点好,请宗主从宗门内继续追查,我等立即返回禁地守护。”
四人如弹丸一般弹起,很快没入无穷无尽的黑暗中,不发一丝声响。
中年人便是水云轩的主人白少聪,此刻的他目视着远方,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却精光闪烁。
天蒙蒙亮,当窗台透过几许光线的时候,萧寒才悠悠转醒,头痛如裂,浑身上下酸软无力,仿佛活力一夜之间被抽干似的,他挣扎着坐起身来,调节一下呼吸,稍为好受一些,神色似乎还在茫然中,当目光扫到墙角时,陡然一亮,心中充满了诧异,他蹒跚地走过去,伸出手抚摸着墙壁,一道道水渍的痕迹,布满了整堵墙,指尖传来点点的冰寒。
当他目光转到门窗、桌椅、床沿,竟是点点的水珠缓缓滴下,有的竟然还结成了冰碴。
萧寒终于恍然大悟,难道这天平山便是水元素的聚集之地?
五行之法,水往往被土克制,物极必反,当土元素极其弱小的时候,充沛的水元素当然乘机群起而攻之,萧寒强行运法,召唤土元素,必造成反噬,致其功力大损,原来的一切修习竟付之一炬。
萧寒苦笑一声,罢了,从头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