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平息下来。
“真神奇……”
白术随后将小瓶扔开,好奇蹲下身。
将小炉从火堆上提下来,用不多时,炉里的滚水都已凝固成膏状,像过夜的鱼冻。
白术伸手轻轻一触,入手时竟是奇异的一片冰寒,浓郁的药香从膏里喷薄而出。
他刚解下外衫,突然想起一件要紧事。
“闭上眼,不许偷看。”
他拍拍小女孩怀里的猫头,严正嘱咐。
“哦。”
谢梵镜似懂非懂闭上眼睛,直直杵在跟前。
“去架子后面。”白术无奈,“对着墙,我喊你转过来,你才能转过来。”
“哦。”
谢梵镜抱着猫走去架子后,头抵着墙,乖乖站好。
白术:“……”
空气中的药香愈发浓郁,铁柱打了个喷嚏,迷迷糊糊望过来。
“开始了。”
白术褪下衣衫,盘膝坐下,用手挖出一大块胶质药膏,均匀抹在全身。
“好像也没什么感觉……”
很快,小炉里的药膏都被他用尽,除了有点凉和香气越来越醇厚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假药?还是我漏过了扭一扭和舔一舔的步骤?”
白术挠挠头,一脸茫然。
“假药啊?”
铁柱敏锐地发现了盲点,还没等他继续,不远处,白术脸色登时狰狞起来。
痛!
痛!!
痛!!!
白术五指深深陷进掌心,忍不住嘶吼出声。
喉咙里像吞进一块火炭,声音都变得干哑。
像是无数根细针不停在皮膜上穿来刺去,尖锐的痛感从身体各处传来,而骨骼深处,突然瘙痒难耐,如若小蚂蚁在内里轻轻、轻轻地爬,他恨不得挖出皮肉,狠狠抓一下。
白术几乎要在地上打滚,脑海终是最后一丝清明,促使他勉力盘坐,运转心法。
“者虚也,者无也,者通也,者风也,者动也,者象也,者变也,呼吸也,者轻举也,者飞扬也……”
每一个经文激荡,都像大锤一把砸向头顶。
“者光象也,者能匿影藏形也,者能运转也。叹其神变化功能,不可寻测矣……”
一丝丝热感,慢慢,随着心法的运转逐渐从皮膜下生出。
先是手指,紧着着,又蔓延到掌心。
那是种狂暴却温煦的暖意,连身体的痛楚一时都仿佛麻木了,白术心中一喜,还未等他高兴,猛烈地,排山倒海的剧痛再度袭来。
眼前突然一黑,那刚刚产生的热感也消失无踪。
他双目通红,压抑不住的低吼从喉咙里响起。
视野里一片朦胧,像雾里看花,眼前的事物从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四个,再一恍惚,又变成无数个。
密密麻麻的重影在眼前飘荡,窒息的沉溺感一波波传来。
更痛了!
白术终于明白,为什么赵修他们对豹胎乌参丸畏之如虎,甚至闻风色变,这种痛楚几可摧垮人的理智。
不知不觉间,白术已不复盘坐的姿势,他五指成爪,深深抠进地面,指尖处血肉模糊。
铁柱愕然地看着他,慌张起身,想拉住他,却又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