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刚开了元脉的修为,别说十天,两天之后她若还能活着也算是奇迹。
偏偏萧清灵十分倔强,也不反驳,只是狠狠地白了一眼坐在墙角处的老者,老者连忙把目光挪开。
接着,宗主慕剑云目光一转,落在千绝身上。
“你虽是为了救命,却也吞了我的半圣之药,罚你……”
“此人交给我吧。”坐在墙角的老者忽然间开口。
这老头看起来形容枯槁,瘦弱不堪,此刻淡然开口,却带着一股不容否定的威势。
千绝心头却咯噔一声,心想坏了。这老家伙看起来半死不活的,肯定是一个修为高深莫测的老怪物。他不是看出自己身体异样了吧?
慕剑云有些诧异,连带着其他几座山峰的峰主也有些诧异。此人乃是剑宗老祖,百年以来无一个传人,就连天赋异禀的萧清灵都没收为弟子,如今居然看中了一个少年?
而若是老祖真的收了这小子为徒弟,那可就笑话了,剑宗上下一干人岂不是见了千绝就得喊小祖?他才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屁孩子啊!
“老祖……”
慕剑云想要开口,却被老者挥手制止:“后山缺一个劈柴挑水的。”
汗!
千绝脑门顿时三条黑线。
萧清灵一开始也有些纳闷,后来直接忍不住笑出声来。
“好了,都散去吧。萧清灵,你跟我来。”宗主慕剑云转身离去。
那老者见萧清灵走了,才装作若无其事地冲千绝走了过来。
这时候,几个人先老者一步,来到千绝面前。
“你就是千绝?”
一白衣少年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看向千绝,眸子里充满了蔑视。
千绝摸了摸鼻子道:“有事?”
“当然有事。”白衣少年操着一口不咸不淡的语气说道:“有些人看了些不该看的东西,就应该为此付出代价。”
千绝顿时觉得好笑:“你的意思是说,我看见一帮垃圾在我面前晃,该挖掉双眼吗?”
白衣少年目光一凛,冷哼一声,而他身后一人则怒斥千绝:“少装蒜!那日在十万魔兽山,你是否看到了剑阵中的清灵师妹……”
千绝恍然大悟,原来是替萧清灵出头的。
“是啊,啥都看到了,你们的清灵师妹身材很好,皮肤也白……”千绝有些回味地道。
“你!”
白衣少年怒不可遏,“清灵师妹也是你这等杂碎能侮辱的?!”
“嗡!”
直接一拳砸来。
盛怒之下,势若雷霆,拳头上淡淡白光笼罩,似乎一下便挥霍光了体内所有的力量。
炼体境巅峰?
千绝感受到对方的气息波动,眉毛一挑,赶紧朝着一旁闪去。他死气刚刚平复,阴阳二气已经蛰伏,身体十分虚弱,自然不适合与之对抗。否则,就算是开了元脉又如何?
“懦夫!你就只会躲吗?”
白衣少年连续三拳全部打空,只余下一腔怒气,简直憋屈到了极点。
“内伤未愈。不宜动武。”千绝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脸色却有些潮红起来。刚才虽未被拳头砸中,却也让对方扫了几记刚烈的拳风。何况现在的他,稍稍动武,便觉浑身有一种难忍的灼烧感。
于是,他忍住胸腔中的疼痛,看向白衣少年背后的剑宗老祖:“前辈,您说是吧?”
这个老家伙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见自己即将出丑居然还憋了一脸坏笑。
“咳咳!好了,都散去吧。”剑宗老祖自然看出了千绝的虚弱,开口道:“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切磋。”
切磋你大爷!千绝顿时问候一声剑宗老祖的家属,心道你这不是劝架,这是约架好吗?
白衣少年十分惧怕老者,恭敬地后退几步,冲千绝冷哼一声之后,丢下一句话:“以后见了面绕着走,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剑宗老祖嘿嘿一笑,伸出一只干枯的手,煞有介事拍了拍千绝的肩膀。“小子根基不错,只可惜经脉闭塞,跟我到后山劈劈柴,说不定干的活多了,经脉就通了。”
就在老者拍手的瞬间,千绝浑身一颤,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气息已经在自己体内游走了一遭。
这老家伙果然不凡!难道已经跨过炼体境、开元境、凝魂境、神藏境,到了洞天境?
没办法,千绝只能乖乖跟着老者走了。
所谓后山,乃是一处十分幽静的山谷,距离剑宗已经很远。这周边似乎是没落过什么传承,一个破破烂烂的古祭台横陈草木间。
踏入此地,千绝明显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似乎这里与外界隔离,自成一界。
“前辈,您带我来这里,是有什么用意吧?不是真的为了劈柴烧水吧?”千绝问道。
老者直接赏了他一个爆栗:“小小年纪不要欺骗自己的耳朵,你听得没错,就是单纯地劈柴烧水。你看。”老者伸手指了指前方山谷两侧山峰,回味一般舔了舔嘴唇:“只有左山上的胡玄木烧出来的火,煮开右山上聚灵泉的水,泡出来的茶味道才是最好的。”
“唉!自从千年前,我那个徒弟离开后,再没有人能为我劈柴煮茶了。”
汗!
这老不死还真是敢说,千年前……你才活了多久。一看就是个不靠谱的。
不过,当他恢复了身体,拿起那柄青铜铸成的柴刀对准胡玄木砍下去的时候,才算是震惊了。
“嘭!”
刀刃看起来犀利无比,加上千绝狂猛的力道,斩落在胡玄木的树干上,却只能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千绝觉得一定是自己身体没有彻底恢复,力道不够,第二次便运足了力量狠狠斩落下去。
一刀下去,重如千钧!
他原本就是个武修,身体强度十分惊人,就算修为尽失也力量超群,若不然剑宗老祖不会称赞他根基不错。
可就是这千钧的力道,仍旧未能砍进胡玄木半寸的深度!
“嘶!”
千绝倒抽一口凉气,这树成精了吗?
可偏偏他千绝不信邪!仍旧是一下一下地砍着,每一次都运足浑身力量。
远处,盘坐在蒲团上的老者感知到关于前觉得一切,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时隔这么多年,终于又有一个能给我煮茶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