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个时辰,秦若白就把才情斐然、心机深沉和孝顺懂事展现得淋漓尽致。
但最令他疑惑不解的,还是那既陌生又熟悉的一眼柔情。
夜色已深,众宾客酒足饭饱,三三两两地散了。
秦筑今日饮了许多酒,颇有些醉意,起身送完了客人,转身瞬间竟险些栽倒。
二姨娘忙上前扶住,娇声埋怨道:“老爷,妾身知道您今儿个高兴,可好歹要注意着自个儿的身子,醉成这样,妾身心里……”
正埋怨着,又仿佛说到了什么羞人的心事,赧然住了口,微微低头,雪白的颈子和羞红的面颊相映成趣,恰暴露在秦筑眼下,只觉二姨娘不似三旬妇人,倒像个二八少女,娇羞喜人。
“月儿怎么不继续说了?嗯?是不是心疼老爷我?”秦筑本就是个粗人,正醉着,也顾不得女儿们都在,便大声调笑起来。
二姨娘拳头轻锤他胸口,嗔道:“老爷真是孟浪,夫人和两个小姐都在呢。”
说罢,她含怯带羞地瞟了江采蓉一眼。
江采蓉冷冷瞧着这一幕,面色微白,心中酸意阵阵,当下便起身离开。秦若白本想拦住她,但念及娘亲心中有疙瘩在,就算拦了下来,也没什么用处,只得叹了口气。
秦筑看着她冷然的面容和无情的背影,心下也凉了半截,越发觉得二姨娘才是真正心疼自己的女人,而他的夫人却对自己不闻不问。若说他与二姨娘亲近惹了夫人吃醋,就算她打他骂他,也比冰冷的态度来得令人舒服,可她从来都是冷面冷心的,令人无法忍受。
想着,秦筑冷哼一声,搂着二姨娘便走。
秦若白看着他二人的背影,心里颇不是滋味。她知道,娘亲的心结便在于父亲违背誓言,娶进了二姨娘。
但父亲娶二姨娘乃是不得已而为之,且起初父亲心中愧疚,对娘亲极尽弥补,只是娘亲宛如寒冰,拒人于千里之外。莫说父亲是个大将军,就算是吃软饭的,也经不起这般冷战,何况二姨娘手段了得,总不露痕迹地离间二人,故爹娘愈发生了间隙。
若要解决二人的隔阂,还是要从娘亲的心结入手,只要娘亲肯对爹爹态度软化,哪里还有二姨娘的立足之地?可娘亲的性子看似温软,却实在倔得很。
灯火摇曳,深思的秦若白拧了拧眉。
一旁的秦若紫见其面露愁色,掩唇轻笑,柔媚道:“爹爹和娘亲歇息去了,宾客也散了,姐姐身子不好,这夜深露重的,还是早些休息为妙。”
秦若白这才注意到她还在这儿,轻笑道:“妹妹说的,姐姐怎么听不懂?爹爹分明是和姨娘离开的,妹妹何故叫她娘亲?若传了出去,到教人说我们将军府的女儿嫡庶不分了。若丢了爹爹的颜面,妹妹受罚,姐姐可是会心疼的。”
她虽面上柔柔地笑着,可眼底却含着几丝戾气,说出来的话也句句隐有锋芒。
笑意凝固在脸上,秦若紫心中含怒,却无法发作,只得咬牙强笑道:“姐姐说的是,是妹妹口误了。”
心中却越发疑惑,她这个姐姐今儿怎么如此反常,逮着她的错便不放过,往日待自己的宽容和爱竟半分也没了。
她想不通,又怕自己留在这儿控制不住怒火,便匆匆告辞了。
秦若白沉吟片刻,起身去寻娘亲。
芙蓉苑内,江采蓉打发了丫鬟,正满心伤怀,独坐泣泪,忽听得丫鬟通报,说大小姐来了,忙抹了泪,唯恐在女儿面前失态。
秦若白一进门便看见了娘亲红红的眼眶,心中一酸,关了门坐到江采蓉身边,心疼道:“娘亲这是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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