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雷普利都在旁边调试仪表,科学家们都在做自己的事。考尔露过一次面,看上去比维兰德还忙,胳膊上的数据口里插着线。
张临叹了口气,他旁边站着正在吃爆米花的佩妮。被迫穿了一身灰扑扑工作服的佩妮好奇地盯着雷普利看了一会儿,然后转向张临,“我听说你是以前……拿我做过人质的那个异形?”
张临:“…………”
雷普利看了他一眼,“你还干过这种事呢?”
“不止。”张临诚恳地回答,“我还差点杀了你的女朋友呢。”
“哇哦。”佩妮在旁边悠闲地说。
雷普利又露出了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没关系,我杀了三百年的异形。”
张临:“…………”
佩妮同情地把爆米花盘子递了过来,“要不要来点?”
张临拿起一个爆米花愤恨地嚼着。
佩妮耸耸肩,把整个盘子塞了过来,“我去冰箱里拿速冻食品,你们临走之前最好吃点东西。等着吧,待会儿还要听谢尔顿对这种不健康生活方式发表的长篇大论呢。”
张临抱着盘子拣爆米花,“你好歹也是芝士蛋糕工厂工作过的人……”
“闭嘴。”佩妮说。
张临默默地吃了一会儿爆米花,然后看了一眼旁边认真调试仪器的雷普利。其实他对异形系列电影的记忆都不太深刻了,宅男们和维兰德也讨论过自己为什么会成为影视作品中人物的问题,结论是既然有一个世界能变异出巫师这个物种,并且他们都具备诸侯的基因,那么偶尔出现几个能够“看到”平行宇宙的异能人士也算不上什么奇怪的事情。更何况在影视作品中这种人也不在少数,比如《4400》里就出现过一个专门拍摄秘辛的导演,说不定就是编剧在影视剧里的自我体现。
张临看着旁边的雷普利,突然间脑子一抽就把心里在想的话问了出来:“你还记得你以前是什么样子吗?”
雷普利停顿了一下,“我以前……是个飞行员。”
张临没有说话,雷普利看了他一眼,“但说实话,我记不太清楚了。我曾经有一个女儿,但是当我第一次被异形袭击,在太空里漂流了五十年回到地球之后,她已经死了。后来我又救了一个小女孩,可是等我醒过来的时候,人们告诉我她的逃生舱出了意外,她也死了。可我不记得她们的名字。”
张临听着雷普利说话,突然间发现自己很久没有从盘子里拣爆米花了,下意识地掩饰般拿起一个放进嘴里。
“我不记得。”雷普利说,“我只记得我是飞行员中尉,我对电子机械方面还算在行……但我弄不明白它们,我不再是我自己了。”
张临张了张嘴,在雷普利的注视下最终开了口:“那么……如果你全都记得呢?”
雷普利盯着他看了很久,然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为什么不问你自己呢。”
张临低头看着盘子里的爆米花,片刻后轻声说:“我也不知道。”
雷普利丢下手里的工具,直接站了起来,“别想那么多——不管你是在说你自己,还是你的外星人。无论如何,你回不去了,而他——你们不是弄出新办法来了吗?”
张临耸耸肩,“我知道,我只是……我想知道。”
雷普利歪过头,片刻后挑起一边嘴角,“那么很简单,你是现在的你。人会变的,十年前的自己都会让人觉得陌生,是不是你自己——根本不重要。”
张临微微张着嘴,似乎被这个想法冲击到了。但是仔细一想又没有错,人的很多思维受生理的控制,随着时间的变化,人们可能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所以他们不在乎,”张临喃喃自语,“所以他们,诸侯们,不在乎自己在两种形态之间转变的时候会带来的心理影响。他们活得太久了,从前的自己才是真正的……陌生人。异形状态能带来的影响,比不上时间……”
雷普利没有打断张临,也没有再试图鼓捣那堆仪器,而是拄着膝盖坐在旁边。“当一切结束以后,你打算去哪?”
张临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网罟座的某颗行星……也许。那里有不少硅,我的异形们会喜欢的。可惜没有氧气,也许我可以管维兰德要一个大气处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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