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点现场的小蜡烛蛮精巧,秦政把摩了许久,趁着没人注意,往口袋里偷偷摸摸地顺进去了一个。
只是浅浅的裤子口袋本来便装了一个戒指盒,又添了一根小蜡烛,一时没兜全,戒指盒“啪”地掉了下来,骨碌碌滚到了角落里。
但秦政毫无察觉,全神贯注地在侦查有没有人看见他偷拿蜡烛。
场景布置得很快。
雇来的工作人员一如来时的井然有序,迅速退出了酒会大厅。
秦政借着空档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衣着。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不知道林伯母有没有联系到林墨羽。
应该不会到了关键时候,找不到林墨羽了吧?
虽然对林墨羽被求婚后的滚楼梯剧情怀有一颗真挚的怜悯之心,但秦政依旧按着说好的进度,给林伯母发了一条短信:
“伯母,墨羽在吗?”
秒回:“在。”
“现在可以让墨羽往楼梯这边走了。。”
秒回:“没有问题。”
秦政挺直脊梁,端端正正地走到二楼到大厅的楼梯下。
全场宾客的眼睛,在这一霎那,全部聚集在了那个身份尊贵的俊美男人身上。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一件即将撼动b市势力现状的事件,要开始了。
众人眼也不眨地盯着男人。
作为这件具有爆炸性影响的事件的现场见证人,所有宾客都把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在众人的注视下,那个被称为“商业奇迹”的男人面色郑重,像要做出一个将毕生履行的承诺。
男人缓缓地屈起单膝,向下跪去。
这场重头戏的另一位主角也该出场了。
所有人都在耐心等待。
秦政绷着脸,昂起下巴向楼梯上看。
应该快了吧?
在众人眺望中,一个高挑的身影从楼梯拐角出现,那人远远地望向众人,眼神像浸透了冰雪。
那道身影出现的同一秒,所有灯被关闭。
大厅暗淡。
幽微的烛火,星辰一般亮起。
染香的花瓣自上散落,落在人发间、鼻尖、肩侧。
一颗偌大的,被烛火围住,被白玫瑰填满的心,在司徒长霆身后,芬芳而明亮。
一个低音符响起。
乐团在烛光中演奏起婚礼进行曲。
秦政企图拿出深情款款的眼神向林墨羽凝望,但他刚抬起头,在林墨羽身后发现了另一个身影。
后面的人在林墨羽的衬托下显得很矮小。
不是林伯母。
秦政提前练习过的微笑一僵。
那是林暖暖。
林墨羽,林暖暖,一前一后,停在了楼梯拐角。
魏寅庄现在很烦。
‘04,我现在要干嘛?’
04闪烁其词,避重就轻:“原书你也看过……这段就是林墨羽装作被林暖暖推下了楼梯。”
魏寅庄直问要害:‘在司徒长霆求婚前,还是求婚后?’
04:“……你等等,让我回忆一下。”
魏寅庄皮笑肉不笑,反问:‘你不知道?’
‘不不不,’04本能地感出危险,慌里慌张,开口瞎扯,‘我记得我记得,就是现在!正好林暖暖在你身边,就是现在栽赃她!’
只是宿主实在不好敷衍。
听后,魏寅庄嗤笑:‘你不确定。那记住,因为你出现的错误,与我无关。’
怎么与你无关!
04听了,心中一阵暗恨。
寄宿这人的能量消耗实在过高,能量剩余低到有时候它连剧情任务都接受不到。像现在这种时候,它也只能靠记忆猜好吗?!
04现在只能希望等能量恢复起来的时候,这一段剧情不至于被直接判决失败。
再来一遍。
它会去世。
秦政望着站在楼梯处的两个人,有种不祥的预感。
林暖暖似乎也看见了他,在原地如遭雷劈,一动不动地盯在他脸上。
秦政:‘03,我觉得不太对。’
03:“在前期剧情中,您大可不必每日担忧……”
03话还没说完,秦政看见林墨羽后退了一步,向林暖暖那边倾侧了一下身体,两人一时身影交叠。
烛火暗淡,秦政看不清林墨羽和林暖暖之间发生了什么。
他只看见,下一秒,林墨羽蜷着身体,从楼梯顶,滚了下来。
满厅惊呼。
秦政呆若木鸡,03悄悄闭上了嘴。
“林墨羽……不,墨羽……”
滚过六七米高的楼梯也不过瞬间结束,下一刻林墨羽便滚到了底,借着惯性,撑住地板,在地面滑出了一段距离,林墨羽支撑着自己,半跪在秦政眼前。
秦政抖着手想去扶林墨羽,但又怕骨折的人被乱碰后果更严重,便连碰都不敢碰,扣扣索索半天掏出手机拨打了急救车快捷键。
真男人,就是刚。
说滚就滚。
虽然已经提前知晓了这段剧情极有可能发生,可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
秦政一边拨打急救热线,一边急切道:“墨羽,你撑住!救护车马上就到!你千万别乱动!”
03在混乱中重新冒头:“您该求婚了。”
秦政:‘求屁,你还有道德吗?人都这样了,你让我求婚?’
一时既要打急救热线,还要安抚林墨羽,同时还要斥责03,秦政陷入了顾头不顾腚的困局,直到挂了电话才又发现一件事。
林墨羽站了起来。
秦政一愣:“你怎么站起来了?”
林墨羽理了理外衣,俯身看他,挑眉问:“不可以吗?”
秦政还没反应过来:“你这都没事吗?”
林墨羽:“你认为呢?”
04不停催促:“先别谈这个了,快点暗示司徒长霆,让他向你求婚!”
‘滚。’
秦政站起身,不可思议,摸了摸林墨羽的胳膊,又摸了摸林墨羽的肋骨:“真没事?”
林墨羽不声不响地拉走了司徒长霆四处乱摸的手。
摸了好几根骨头,秦政由衷惊叹:“宝贝,你真硬。”
林墨羽:“……”
说完秦政才突然发现自己的话歧义很大,一时噎住了嘴:“等等,我不是那个意思……”
魏寅庄盯了司徒长霆很久,这位总裁看起来很纠结,皱着脸像个小孩,自我嫌弃里还有一丝慌张。
啧。
烦人。
魏寅庄蹙了眉尖许久,最终还是没管住自己的手,捏住了司徒长霆的脸,捏了捏,又捏了捏:“你怎么傻傻的?”
秦政一愣:“啊?”
随即激情反驳:“无稽之谈!”
秦政对此不太高兴:
你有资格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