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这样。”
常缇却是道:“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我心里的人是萧飒不是你,现在我想清楚了,必须跟他走,对你我只能说声抱歉,希望你能成全我们。”
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简照笙还有什么好说的,深深抽了口气,紧阖眼道:“可是你不能负我。”
常缇死死咬住牙,垂眸无言。
萧飒就将她搂得紧紧的,挑着笑对他,“她心里的人只能是我。”
之前他已经到流珠的灵堂上大闹过一回,现在更是彻底搅黄他的喜事,简照笙崩溃到极点,恨不得亲自将他撕碎两半,眼里的恨意几乎浓重到喷发出来。
萧飒瞧见他这样儿,故意让人留他一会儿,按着常缇的肩膀看简照笙的洋相,直等到常缇都看不下去了,他这才悠悠地叫了两个下人把他拉下去。
等人清了,常缇恢复冷淡的神情,启唇道:“要我跟你走,你必须答应我两件事情。”
萧飒颔首道:“只要你说,我一定照办。”
常缇也知道简锦这遭是要受苦了,就道:“其一,除了简锦以外,你不能再抓甄侯府的一个人。其二,往后也不能对他们使阴招。”
这有何难,萧飒通通答应了。
简锦却是成了可怜的人儿,不仅在昏迷之中被投入狱,还被萧飒利用,间接毁了大哥的婚事。
而她一醒来,就发现已经是在牢狱中,周围黑漆漆的,显然到了夜里头,狱卒在狱门外走动看守,简锦爬到门边上,勾住他的衣摆,恳求道:“大哥,我怎么会来这里?”
“我又不是大官,我怎么知晓。”狱卒说完就要走。
简锦赶紧拉住他,“大哥您别走,那您知道现在甄侯府是什么情况吗?”
眼下她被关在这里,大哥他们的情况也变得很悬。
狱卒鄙夷地看过来,往她身上啐了一口,简锦赶紧躲开来,却是听他嘀嘀咕咕骂了几句,渐渐走远了。
简锦无力瘫坐在地上,难受又纠结。
她不明白怎么睡了一觉,整个世界就天翻地覆起来?
简锦还没有想明白,到深夜时突然有个狱卒打开大门,将她拉出去,又很不客气的推搡到了一间暖和通明的屋子里。
扫眼望去,都是血迹斑斑的刑具。
简锦顿时不安起来,扫目四周,只见狱卒站在一旁,似乎在等什么人来,突然锁链大动,一道高大结实的身影被众人簇拥着缓步而来,最后落在她面前,眉毛挑着看她,“还认得我是谁吗?”
简锦见到是他,一颗心直坠到谷底,只回了句:“萧飒萧大司马。”
萧飒又问,“当日你对我说过的话,也还记得吗?”
简锦闻言,双唇未动。
当日萧飒大闹流珠灵堂,她以牙还牙,也道他百年之后,到他灵堂上敲锣打鼓,谈笑风声,后来更道双倍奉还,一步不让。
萧飒怒极拂袖,如今却是勾着嘴角来看她笑话。
风水轮流转,当真是转得飞快。
简锦没什么话好说,就道:“你有什么话直接说。”
萧飒躺在椅子里,懒懒道:“长夜漫漫,你我这样干坐着多无聊啊,不妨我来给你找点乐趣。”
话罢抚掌三声,几个下人捧着刑具上前,夹棍、烫火钳、鞭子、老虎凳等等,看得人心里一凉,简锦脸上愈发冷了,强撑着。
萧飒见她这样儿,不免笑道:“别苦着一张脸,我也不是要让你都轮番尝过去,只需要挑中其中一件即可。”
敢情他拿牢房当做是店铺,想挑什么就挑什么。
简锦心下冷笑,面上愈发没了表情,只道:“私自动刑不符合大晟刑罚。”
萧飒听了这话,从座上起身到她身畔,好笑道:“难不成还没有人告诉你白天里发生的事?”
果然!
果然其中有他捣鬼!
简锦盯着他,“你对甄侯府做了什么。”
萧飒挑挑眉:“先选一样,我再告诉你。”
简锦双唇紧抿,不发一言,只听他道:“你不肯挑,那只好我为你代劳。”说着修长白皙的手指已从刑具上点过去,像是心里默默念着数般,突然停下来,正指着夹棍。
萧飒拿来把玩了下,慢悠悠道:“纤纤十指将要毁在这件物儿上头,难免叫人可惜,可是也没办法,你撒下什么种子就得到什么果,这点惩罚还不够你隐瞒这么多年女儿身的罪状,先慢慢受着吧,毕竟好戏还在后头。”
萧飒显然忘了之前答应燕王的话,就将刑具丢到狱卒手里,拿过干净的帕子擦拭了下手,往外面走了。
昏暗的囚室里,简锦把眉头拧得紧紧的。
刚才萧飒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她的女儿身败露了,败露在了大哥成亲的这天。
简锦紧紧地阖上眸子,却是忍不住渗出泪来。
是她害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