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丧失尊严,哪里能容人见,眼下萧飒竟是直接将这层羞耻布揭开,让他躲都无法躲。
简照笙已经没办法了,攥紧双拳,屏住呼吸,一步步走过去,直到停在他面前。
看着萧飒脸上得意不掩的嘲笑,简照笙狠狠别过脸,低头、弯腰、跨开步子,像个苍老无力的老翁动作艰涩地从萧飒胯下钻过去了。
“好。”萧飒甩下袍子大笑起来,回身看着面色苍白的简照笙,道,“我就让你见简锦一面。不过见完面后你还得再来一次,不然我绝不让简锦好过。”
简照笙白脸一阵怒红,一把拽起他衣领,“你敢骗我!”
萧飒摆手吩咐随从下人不要轻举妄动,由着简照笙在面前气得几乎跳脚,他这个样子更能激起自己想要狠狠欺负蹂躏的念头,就笑着挑眉,“怎么的,我就骗你了,你想怎么样?”
人还没有落话,简照笙怒得拳头往他脸上砸,这时随从才纷纷涌上来,将他狠狠按在地上,简照笙暴怒中激烈挣扎,却被随从粗暴的踢了几脚,浑身疼痛,不由瞪着双眼死死盯住萧飒,仍是之前那句话,一字字咬牙道:“你不得好死!”
萧飒在他面前蹲下身来,拍了拍他的脸,像在抽一条砧板上乱蹦乱跳的活鱼,好玩有趣,微笑道:“谁叫你蠢呢,先急吼吼往我跨下钻了,也没有听清楚我的话。现在还剩下一次,你想放弃可以,但是你就见不到简锦,而且还要被所有人耻笑为懦夫。”
说吧,也不顾简照笙的反应,起身往大马路里头走了。
简照笙恨不得撕了他的心,却被萧家的下人按在地上,摆脱不了,眼睁睁的看着朱红色的大门缓缓大开,雕有花鸟戏丛的影壁前站了个身着红裙的女子,英眸含水,红唇紧抿,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四目相对之际,两人都如遭雷击,女人狼狈失措的别开脸,也更激烈地甩开按住她的两个下人,正巧萧飒走过来,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又不顾女人的意愿往她颈窝处深深嗅了口,嘴角轻勾,随即携着佳人翩然走远。
站在大门外的下人们见状,纷纷收起手,又往简照笙身上啐了几口,这才都进去关了大门。
刺骨的寒风刮过来,简照笙无力的瘫软在地上,面色煞白,嘴唇发干,一双眼睛更是直瞪瞪地望着,目光收不回来,满含恨意。
……
当天夜里,简锦先见到的不是简照笙,而是仙仙。她满身素衣,鬓发间别着一朵素色的花,眉眼含柔,神情憔悴,一见到蹲在角落里的简锦,泪从眼中不断扑下来,扑通一声跪在简锦面前,“二爷,我……我对不住您……”
若是往日,简锦会怜惜她,但是此时此刻真没法面对她,就将脸往角落里转,沉迷不语。
仙仙哭着跪上前,几乎匍匐在她脚边,“二爷,仙仙对不住您,这辈子都没法偿还您,下辈子再给您做牛做马……”
简锦闻言,忍不住嗤了下,“既然知道对不住我,当初又何必瞒我骗我?既然知道没法偿还,现在又哭着来巴我,难道是想让我原谅你,还是觉得良心过不去?”
不管哪一个问题,仙仙都答不上,哭得更厉害了。
适应了几日牢内安静的气氛骤然被她打破,简锦不仅难受,浑身更泛起一股恶寒,轻声道:“别哭了。”
仙仙此时却憋不住哭,嗓子里还哽咽着,简锦转过脸来看她,“都叫你别哭了。”
仙仙弱弱的叫了声二爷,眼带怯意地望着她,祈求着她。
简锦往后靠住墙,阖了阖眼,说道:“我自问待你不薄,你害我名声败裂究竟是为何。”
仙仙道:“二爷,我这样做实在是没办法,那日我们的确是要走的,中途却被萧大司马的人拦住,他们挟持了玉郎,要挟我在大爷成婚当日指出你的身份……若是他们逼迫我,我大可抵死不从,就此落得干净,可是他们拿玉郎来威胁,二爷,我没办法,我实在是对不住您……”
简锦听不下去了,出声打断道:“你走吧。”
仙仙哭喊道:“二爷!”竟是扑过来抓住她的衣袖。
简锦动都没有动,眼泪却漫过了脸颊:“往后我不想在看见你,你明白吗?”
仙仙闻言缓缓直起身子,却是从袖中摸出一粒药丸,往嘴中放了,简锦见了问道:“你想以死相逼?”
仙仙微笑含泪:“不,我自知愧对二爷,无颜苟活于世,先在黄泉路上等二爷。”说罢嗓子一咽,药丸也都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