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万一你没熟人,再把你丢哪乡下派出所。
这辈子就交代在下面了。”
小警察越听脸色越差,到最后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罗立打趣道:“你不知道?”
“不知道。”小警察无辜的摇了摇头,“我当时只以为刑警特警危险性高才没去的。”
“其实去了也好,不管走哪条路,肯定有收获的东西,也有失去的东西,不能拿表面上的价值来论。”罗立用白瓷碗抿了一口茶,道。
罗立的人生际遇颇有些神奇,小时候他赶上**,亲眼看着红卫兵小将们把他的父母亲人一个个带走,再也不回来。这让他意识到一家人平安团圆才是最好的,对他以后与世无争的性格形成起了很大作用。
后来参军,做了空降兵。
1982年,为了应对类似于慕尼黑运动会恐怖主义事件的安全威胁,中国以空降兵为骨干组建722部队,专职反恐作战,他也是其中一员。
第二年中国武警成立,722部队被划归武警,他就成了中国的首批武警。
从武警岗位上退下来之后,就如同他说的那样,被分配到了家乡的市警察局做了一名普通警察,这位置一坐就是二十几年没动过。
还好,没被派到乡下派出所去。
时间已近中午,罗立等着人来交接,突然副局长一个电话打了过来:“罗立,快去把市电视台封锁了,就你们离得最近。”
罗立一愣:“怎么了?”
警车上没有电视,他并不知道刚才有个家伙在电视上玩了场“恐怖袭击”。
“你别问了,快点过去,局里的同志马上就到。”副局长火急火燎的说,似乎被火烧了屁股一样。
罗立听着话筒对面的“嘟嘟”声,有些呆愣住了。
“怎么回事,谁打来的?”另一个警察小吴探头过来道。
罗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我们去市电视台。”
移动警务车上有一些脚架和警戒绳,罗立围着市电视台大楼绕了一圈,勉强算“封锁”了。
电视台大楼底下的两扇旋转门就那样开着,但罗立却不敢进去,里面静悄悄的,半个小时都没有人出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随着时间的过去,罗立也逐渐了解了事件的始末,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聚集在大楼周围,罗立随便逮了一个二流子模样的人问话,三两下就搞清了。
“您不知道。”二流子跟他说,“这件事城里都传开了,中心广场那块大屏幕的声音三公里内都听得见,大部分人都躲进了家里。”
“那你怎么不躲呢?”罗立斜睨他。
“我,我这不是涨涨见识嘛。”二流子赔笑道,“多看多经历,涨涨经验。”
罗立不耐的挥挥手,让他走了。
半个小时时间,市中心这一片的警察基本都聚集到这里来了,光是警车就不下十几辆,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进去。
警局的副局长拿了一个喇叭向里喊话,也没有半点回应。
正僵持间,四五辆标志着“特警”的警车呼啸而来,以一个急刹车堪堪停在警戒线外。
从车子上下来二十来个全副武装的特警,头戴防暴头盔,眼配护目镜,身穿防弹背心,手戴防割手套,脚踩作战长筒靴,手持95式5.8毫米突击自动步枪,大腿枪套内带92式9毫米内供版手枪,光是这么一身从上到下的装备,就要30万人民币,相当于他们五年的工资。
做特警苦逼是苦逼了一点,但形象帅,装备好是真的。
比如罗立身边的搭档小吴,就眼冒星星的看着他们。
这一群特警下车后也不与普通警员交流,互相说了几句话就准备突入电视台中。
令行禁止、作风硬朗,这是他们与普通警员最大的不同。
罗立看着他们,思绪似乎回到了自己年轻时候,一腔热血,为国尽忠。
二十多个特警分成五个小队进行突击,正门有两个小队,先是小碎步移动到旋转门旁边,互相看了一眼后,就持枪宊了进去。
罗立在外面看着他们,觉得不管里面发生了什么这些好男儿应该都可以应付,这是对祖国军事力量的自信。
特警队员突入大楼后外面就陷入了一段空白期,副局长也不向里面喊话了,焦急的等待结果。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动静,偶尔响起零碎的枪声,又很快消弭不见。
一具穿着特警制服的尸体从里面被扔了出来。
之所以会这么快就认定为尸体,是因为这个人的四肢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如一个造型拙劣的玩偶,肩膀上的脑袋更是硬生生被拧到与身体正面呈120度角,怎么看都活不成了。
看见这样一具尸体众人先是一惊,随后一些人就赶了过去——随时待命的医护人员,警局的副局长,还有附近的一些警员,小吴也在其中。
罗立看见小吴奔向尸体,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当下叫道:“别!”
一声爆炸几乎与他的喊叫同时响起。
然后他就看见了十几个在烈焰中吼叫挣扎的人——那狗日的竟然在尸体里埋了燃烧弹。
铝热剂燃烧弹的温度高达3000℃,基本上是沾上了就别想再摆脱,罗立以及周围的一干人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这十几人被烈火烧死的,他们绝望的吼叫、挣扎,跑动,但最后还是变成了一具黑炭。
“狗日的!”罗立看着电视台里,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大楼高层,邪魅青年看着底下在烈焰中无助挣扎的人,高兴得手舞足蹈,哈哈大笑:“有趣,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