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安记得,萧老爹病逝的时候,村里人给他在这树林子里随意的就安葬了。
没有棺材,一床老旧被子裹着尸体,挖个坑就埋了进去。
坟头也就一些乱石头堆起来,小小的一座。
旁边的其他坟头,都挺高大的,萧老爹的坟显的更小了。
当时的陈子安才六岁,天天都在小坟头边坐着哭,可怜得要命。
原本以为,二十二年过去了,小小的坟头恐怕早已被野草埋没了。
可哪知道,萧老爹的坟头此时赫然巍巍耸立,比原来大了好几倍。
上面的青草,都长的旺盛得很。
而且人工垒加了石头,显的高大坚固,颇有气势。
同时还立了一面石碑,刻写着他的名字,生辰祭日等。
坟前,还有石板铺成的祭台什么的。
骆有容看着惊讶的陈子安,不禁道:“怎么了陈哥?”
顺他眼神一看,她又不禁道:“这座坟好雄伟啊,修的真好啊!看样子,这个萧大海的后代,应该还挺发达的吧?”
陈子安无奈的一笑,道:“萧老爹就叫萧大海,这就是他的坟。”
“我去……”
骆有容惊呆了,“他没结过婚,无儿无女的,除了收养过你,还有什么亲人吗?这坟能修的这么雄壮,谁给弄的呀?”
陈子安摇摇头,“未可知也。回头,找村里乡亲们打听打听吧!”
随即,他上前去恭敬的跪下,在坟前点上香蜡纸钱,祭拜一番,嘴里念念有词,说起往事,感恩戴德。
在骆有容的眼里,这家伙真的很特别。
就连磕头跪拜,那姿势,看起来真的好有仪式感,好有范儿啊!
只是讲着幼年时的清苦,骆有容听着都快哭了。
她自小锦衣玉食,哪知道这些底层悲酸?根本想象不到,瘸子与弃子幼儿的那种凄然日子。
一切搞定之后,陈子安便带着骆有容,往旁边的山坳子走去,准备找人打听一下关于萧老爹坟墓的事情。
在山坳子里,原来是萧家沟的一处聚居点。
陈子安和萧老爹的房子,一间小瓦房,就在最边上。
不过,此时过去看到的,是房子已经塌成了废墟,长满了青草、野树。
陈子安看着废墟,也不禁心头有些沉重。
没有那个善良的老瘸子,咱何来这具重生的身体?
这个聚居点已经没有几家人了,不少的房子已成了危房。
陈子安带着骆有容找了一下,终于见到了一对老年夫妻,而且发现这里也就剩下他俩了。
陈子安记得,老头叫萧先贵,老婆婆叫薛梅花。
小时候,也是吃过他们家饭,受过恩惠的。
老两口生过三个儿子两个女儿,除了小儿子萧多福活了下来,其他的都夭折了。
这萧多福那时候比陈子安大一岁,还是小学、初中同学,人老实巴交的,初中毕业就外出打工了。
萧先贵和薛梅花家里四周打扫的挺干净利整。
陈子安二人到来时,老两口在堂屋里吹着风扇。
萧先贵抽着旱烟,黑瘦瘦的一个小老头。
薛梅花也黑瘦,苍苍白发被风吹的摇荡不已,显的有些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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