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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业轻轻咳了一声,道:
“这对魔头自知仇家甚多,便叫他们的女儿改姓黄,避人耳目,也在情理之中。
想必那天曲蒹葭无功而返,心有不甘,又派了女儿来找李潇寒,碰巧遇见那两个小畜生。
他俩把那妖女带了过去。那魔头见自己的亲生女儿身处利剑之下,岂有不救之理?
这么一来,可全都讲得通啦。”
米入斗眼前忽的浮现出黄若被李潇寒捉着,那绝望的目光。要说是父女合谋,可万万不像。
连连摇头道:“不通、不通。”
林大业面有愠色,道:“怎么不通?”
米入斗道:“我那时瞧得清楚,黄姑娘害怕极了,她一定是被那魔头强行捉去的。”
林大业道:“要是非亲非故,李潇寒捉了这个丫头,又有何用?
十几年来,他寸步未离园中,为何昨日一见到这个丫头,便破誓而出,带着她逃了?
我瞧那小妖女的神态,多半是装出来诓骗你的。”
米入斗道:“她骗我一个武功差劲之极的莽汉,又为了什么?”
林大业道:“你对那小妖女颇有好感,便不愿相信她是在骗你,当我看不出吗?
你血气方刚,一时为女色所迷,原也是常有,只不可愈陷愈深,不然悔之不及!”
米入斗心中一片迷乱,林大业踱到门口,沉声说道:
“你好好想想吧!”走出门去。
上官屏打了盆水,放在架上,将白巾在水中浸湿,又拧了拧,递给米入斗,道:
“你才撞伤了头,别多用心思,好好休息吧。”也离开了。
米入斗擦了擦脸,将白巾挂回盆架。
见那水盆中映出自己的身影,渐渐清晰,忽的想到一件事,又说不清是什么。
愣了一会儿,才想到是黄若怕水面照见影子的事儿。
他想起黄若,只觉心中似有个疙瘩横着,难受得很,又有诸多疑团,心想:
“我得找他问个明白!”
大步走出屋子。
行经正殿,听得林大业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咱们便定在十一月初八,请天下英雄同聚……”米入斗心乱如麻,匆匆走了过去。
来到观门口,八个青年道士躬身施礼,道:“米师叔,掌门吩咐,叫咱们不得外出。”
米入斗道:“我去去就回。”
他高了一辈,八道也不便阻拦,便任由他离去。自有人跑去禀报林大业。
到得山脚下,远远望见一处镇子,心想镇上人多,说不定能探听到黄若的踪迹。
寻了间人来人往的饭馆,挨桌打听。
那掌柜见他“怪人、姑娘”地问个不休,只怕惊扰了顾客,没好气地将他拉到一边,说道:
“你这兄弟,是老婆让人拐跑了,还是妹子和人私奔了?
这事儿你要和地保说啊,要不就找人写状子告官。”将他轰了出去。
才到街上,忽听后面一人低声叫道:
“米入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