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丽妃对华曦如此厌恶,但是她与沐铎的恩怨也许会成为打击霍氏利刃。
“本宫知晓你的心思,但是留着她终究是祸患!”丽妃言语中很是隐晦,颦眉紧蹙似有难言之隐。
“母妃是因为父皇赐她华清宫的事而心怀芥蒂?”沐铄向丽妃问道,见丽妃沉而不语的神态,便已知晓了答案。沐铄为丽妃又倒了一盏茶,神色反倒轻松了几分。
“若是因此事,儿臣到觉得母妃不必如此烦心!即便没有华曦,也会有其他年轻美貌的女子在父皇身边。再者华曦始终是北齐余孽,父皇岂会卸下戒心?而母妃如今更不该把心思放在争宠上?”沐铄言语中有几分抱怨之意。他不得不承认,霍贵妃的确比她母妃要识大体,懂轻重。
“话是如此,可是本宫……”丽妃听着沐铄的劝诫也知自己太过执着。这些年皇上对她早都不如当年了。
“母妃,护国公已经上了折子,可是父皇对怀恩候府爵位一事却丝毫未表态。只要文浩一日不继承爵位,护国公就不会真心实意的站在儿臣这边。母妃,现今是何形势,您难道不清楚吗?”
沐铄言中之意带着几分怨气。他也想不通文翰那个废物到底是哪里得了怀恩候的心。他花了那么多心思,文浩竟然还是得不到爵位。
“铄儿,这一次文浩一定能如愿的。你也不要太过忧心了!”丽妃眸光看向沐铄,尽是疼惜。她当然知晓沐铄的心思,更加期待那一日能尽快到来。试问?谁不想坐上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执掌天下。
“母妃,朝阳再过一年便及笄了,她的婚事你可有打算?”沐铄可没丽妃这般乐观。怀恩候府比起霍氏,始终差在一个兵字上。若想成大事,靠几个文臣就绝对不可能的。
“铄儿,朝阳的性子你也知晓。本宫怕她不肯!”丽妃说起朝阳就不免头痛,这婚事怕是不会很顺利。
“母妃,她身在皇室,就注定要为皇室而牺牲。与其将来被父皇指婚,倒不如早一点找一桩对我们有利婚事。”
“可是她是你亲妹妹啊!”丽妃没想到沐铄会说出这么无情的话,自然有些难以接受。
“母妃,就是因为她是我亲妹妹,我才会为她早做筹谋。这本就是一损具损,一荣具荣的事!护国公府的嫡长孙已到了适婚年龄,母妃也早些做个打算!”沐铄提醒着丽妃,也希望她能明白他的苦心。
“放心,母妃懂得你的苦心!你跪安吧!”丽妃神色忧伤的看向沐铄,示意他退下。
“儿臣告退!”沐铄见丽妃似乎也倦了,便退了出去。丽妃轻叹了一口气,心中已有了决断。事关她后半辈子荣华,她又岂会不知取舍?
只是她没想到此时的帷幔后,还站着一个人。将刚刚殿中的一切都听得异常真切。朝阳没想到,她最亲的人会如此算计她。原来她只是一个助他们登上皇位的工具。朝阳暗暗发恨,既然亲情不在,她又岂能不在为自己筹谋?
华曦被太后关入暗室的事很快便传遍了宫廷。所有人都在猜测着华曦的下场。但却没有一人肯为出面求情。淑妃拗不过沐钦的恳求,倒是去了几趟懿坤宫。可是听到皇后的几句提醒,也就打消求情的念头。
华曦虽然救过她,但是她也不想因此得罪太后。谁让华曦打碎的不是一般的观音像,那可是先帝御赐之物。除非太后赦免其罪,否则就是在暗室关一辈子恐怕也无人敢管。
沐钺自从与华曦见面之后,就一直在慕王府养伤。冷凝丸已经越发压不住噬心的毒性,让他本就深受重伤的身体越发不济了。斩靳之后又劝了几次让他竟快去怡人谷,可是都被他拒绝了。如今这般情景,他又如何能放心离开?
沐钺越想越觉得心口憋闷,靠在榻上急咳了几声,抬眼便看到了立在知画斋外踌躇不前的管家福伯。
“福伯,有何事禀报?”
“主子,宫里传出信……福伯望着很是憔悴的沐钺,言语不禁顿住了。
“福伯你何时也如此吞吞吐吐的了?宫里是不是又出事了?”沐钺见他一脸难色,也已经猜到了。华曦在宫中怎可能一帆风顺呢。
“主子,郡主被太后关进了暗室!”福伯不禁长叹,无奈的说道。沐钺坐在榻上,手中的汤药抖了一下,黑色汤汁溅在了月白色的缎袍上。
“主子,您……”福伯不禁惊了一下,接住了从沐钺手中欲要滑落的汤碗,
“福伯备车,我要出府!”沐钺从榻上起身,一脸愁绪的说道。福伯本想劝,可是哪里能劝的住。仔细叮嘱了几句伺候的婢女,便万般无奈的离开了知画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