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的要罚她,唐安也不敢救她,更不敢让她好好休养吃药。
所以……
她抬眸看向沈行知,这样冷酷狠戾之人,杀人如麻又让人闻风丧胆的人,竟然真的会放过她?
她也不傻,听他这么一说便即刻明白了过来,微微福身言谢。
沈行知见状,也只是淡淡的点了个头,便将宗卷收进广袖起身绕过书案准备出门。
见他要走,许宛秋紧张了,花瓶被人动手脚的事还没说怎么处理了呢!她不想蒙受这些不白之冤!
他经过她身旁时,许宛秋想也未想便拉住他的衣袖,语气焦急的说:“主子,花瓶是被人动手脚的!你要相信我!”
沈行知停下脚步,侧目看她,眼神从她焦灼又诚恳的脸上划过,最后落在她抓着他衣袖的手上。
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但许宛秋顾不得那么多,生怕他真的走了,竟反而越抓越紧。
沈行知:“……”
“主子,马车已备好……”
唐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但看到许宛秋正抓着主子的衣袖,他顿时明了,马上又说了句:“属下在外面等。”
说罢,连忙转身就走,跑得比兔子还快!
今日主子要进宫参加琼林宴,让他先去备了马车,他在府门外等了许久没见到主子来,再不走可要误了时辰,皇宫设的宴席,误了时辰可是大不敬,他便寻过来,没想到……
看唐安跑了,许宛秋才知道,沈行知确实是要出门的,唐安过来催促,定是已经等了许久误时辰了。
她怯生生的松开手。
以为今日沈行知不会理会她了,却没想到听到他语气无奈的说道:“花瓶之事我已让唐安去查了。”
说罢,那眼神仿佛在看傻子似的看着许宛秋:“我是会吃人吗?这般胆怯做什么!”
前些日子不是已经不怕了吗?
怎么伤病了一场,胆子又没了?
许宛秋不明所以的啊了一声,眼神迷茫的看他,不知他为何突然说这个。
他自己是不知道他有多吓人吗?
外面传言他是活阎罗,他是不知道吗?
他杀人的时候,那模样有多渗人,他不清楚吗?
她不止胆怯,她多怕啊!!
许宛秋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恐惧,扯了个笑脸,违心的说:“不会,主子、主子为人亲和,我怎么会怕……”
可她看到沈行知看她的眼神明显写着不信。
当然,这话,她自己也不信。
沈行知冷笑一声,倒也不怪她,只是问道:“那我可以走了?”
走?!
当然可以!
许宛秋马上福身行礼:“主子爷慢走。”
他一走,许宛秋憋在心口的一口气总算松了下来。
可一转身,见到乱糟糟的书架和书案,她便眉心一跳。
她休养的这几日,他在书房打架吗?!
好不容易收拾完,才刚坐下,便听到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
随即便听到:“宛秋丫头啊!”
是唐前辈的声音?
她连忙起身走到书房门口,远远便见到唐川断快步朝这边快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