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几个兵丁一路小跑上了堤,不由分说就将李元宏制住了。话说李元宏倒也无甚惊慌,反正他被拿下也不是第一次了,上次汪百正搞得动静比这还大呢!
习惯归习惯,还要叫唤一下的,李元宏很配合的让兵丁将自己捆结实了,象征性的挣扎一下道:“你们捆错了吧?”
李元宏还真不知道人家为什么拿他,县里的帐目童师爷早已做的天衣无缝了,没有什么把柄啊!这次河工也都是他东挪西借的银子,也不可能被人抓住小辫子哪!
那为首的是一个千总,李元宏定睛一看,这人瞅着也有些面善,仔细想了想,不就是那次在曲沃县,随汪百正一起查封自己县衙的那个钟千总嘛,也是老熟人了。连忙道:“钟千总,怎么又是你啊,这次为啥又拿我?”
钟千总仔细一看,直接晕了,一瞪眼睛道:“怪事了,每次出差抓的都是你。。。。。。我就瞅你有点眼熟嘛,一穿上官服就不认得了,上次是臬台大人下的令,这次是抚台大人要拿你,我说,你的本事不小啊!”
李元宏嘿嘿一笑道:“哪里哪里,过奖过奖,不知这次是为啥事呢?”
钟千总摇了摇头,一招呼兵丁道:“算了,也别捆了,反正他这病殃殃的也跑不了!”
这时,庄师爷和汪同生都赶了过来,汪同生一见就是大吃一惊,连忙张开双臂喊道:“你们凭什么拿我家大人?”
庄师爷一把将他的拉到一边道:“老汪,你也别着急,又不是第一次,以后你就习惯了,咱们还是先想办法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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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宏被带到知府衙门,直接被塞进一间黑屋子,屋内桌椅板凳都还齐全,看样子并不是询狱房,李元宏往床上一躺就开始琢磨起来,可怎么琢磨也想不到自己哪里出错了,而且这次和上次又不同,上次是先查再审的,这次为何一上来就将自己拿了呢?
他虽然对官场的审办制度还不甚熟悉,可也知道,一个堂堂知县,没有证据是不能随便羁押的,难道。。。。。。他们已经拿到证据了?
这么胡思乱想着,李元宏就沉沉睡着了,到了掌灯时分,忽然听见房门猛然被推开,走进几人。
李元宏正睡得迷糊,听见响动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只见一个身着四品官服的中年男子已经走到他面前,哼的一声冷笑道:“李知县好宽心啊,这时候还睡的着觉!”
李元宏揉了揉眼睛,接着新点的烛光仔细看了看,只见此人年纪四十多岁,短须长脸,鹰勾鼻尖,眼眶内陷,有一股说不出的阴戾之气,看样子就不是善善之辈。
后面一个兵丁拉过一张椅子放在案几前,示意李元宏坐下,而那四品官则坐在案几后面,先是瞪了一会儿李元宏,接着口气生硬道:“你就是曲沃知县李元宏吧!我是三府分巡道纪敏中,受巡抚大人之命特来审你,你可知犯了什么案子?”
“不知道!”李元宏有些郁闷,当了快半年知县了,没怎么审人,尽被人审了。
纪敏中好像早就知道李元宏会这么回答,劈口就道:“你当然不知道了,像你这样的巨贪哪会轻易就范!告诉你,你从府库中盗取的银两已经被我截回,现在人脏俱在,也容不得你狡辩了,我劝你还是老实承供吧!”
“从府库盗取的银两?”李元宏猛地抬起头来,诧异的看着纪敏中,愣了片刻一下灵醒了,气恼道:“那一万二千两银子是陈知府给我修堤的,哪来什么盗取?”
纪敏中呵呵一笑道:“我怎么没有听陈知府说,那银子是他给你修堤的?”
“他会不知道?好好好!”李元宏一下明白了,看来又上陈知府的套了,想了片刻道:“夏知秋夏知县可以作证,银子就是他交到我手上的!”
哪知纪敏中呵呵一笑,向门外喊道:“夏知县,你进来!”
那个笑弥勒夏知县缩身走了进来,一站定立即躬身说道:“我不知道什么银子啊,陈知府正午是来过鄙衙,向卑职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就走啦,可没带什么银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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