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的眼角没有泪,但是他们能看到她眸子深处那沉沉的哀痛。
“千月……”
“月姐姐……”
骞绯月回过神,看到两张担忧的面容。她低眸掩住神色,再抬头时已经恢复了正常:“买下山洞的事怎么样了?”
易箫担心的神色还留着,话里也没了事情办成的轻松:“办好了,本身就是无主的溶洞,你愿意花银子买,没人有意见。”说着他拿出一张地契交给骞绯月。
“人呢?”
“暂时只找了六个,都是可靠之人。”
“人不在多,在于精。”
“工坊建好需要几天?”
“七天。”
“那就再等七天。”
七天,对于两个无时无刻不在等着时间快过的人,即使再忙,也是难熬的。每一天,骞绯月都会去看一眼工坊和溶洞里的进度,似乎每一天的变化都是一点希望,是她能早一天见到千默的希望。
而晚上收工后,她就会站在海边,吹着海风,听着海浪拍打着岸边的声音,可以让她白天有些浮躁的心安静下来。这时候她也只会做一件事,那就是想他。
分开已经有半个月了,从开始的担忧和急躁,到现在浓浓的思念。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那么离不开他了。
她的腿已经能走了,但是她却无比想念坐在轮椅上的日子。因为有他时刻在一边,推着她,然后俯下身在她耳边低语。
“月,是我买的!”她似乎又想起东州城坊市间他吃醋的可爱模样;
“嘿……”还有他凑过来傻傻笑逗乐自己的模样……
“千默……”骞绯月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低喃。
而在这一片海的另一头,也有一个人正对着海面发着呆。
“月儿,你收到我的信了吗?”自从九卿出去给他送了信后,他就习惯站在这里等着。他派了人蹲在驿站里,若是有消息,哪怕是半夜收到的,那人也会连夜坐船过来报信。
“千默”九卿就知道他肯定又在这里站着,他远远地喊了一声,没有回应,但是他知道他已经听见了。于是他停了下来,在他后方等他。
“九卿,你不是能算卦?”
“咳……雕虫小技!”
“那你能算出她收到信了吗?”
站在石头上的九卿差点一头栽倒,“千默,你可知,卜天机,算人命,那是要……”
“找我什么事!”
“……哦,大矿区的人今天招得差不多了,明天开始可以完全动起来了。”
“嗯,你看着就好。”
“这么相信我?”
“九卿,我在做我想做的事,你教了我,我记下了。你想要做的事,只要不妨碍我,我会记得这个恩。”
“你……”九卿没想到他是这样的直接。
“我要的很简单,是你想得太复杂!”千默说完不再说话,目光深沉地看着海面。
九卿看着那背影,突然自嘲一笑,笑完后他也望向海面,那里正泛着和月亮一样明亮又柔和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