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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苏刻下来跟他们一起嗨了。让大家忘记了她的存在。
程一念在整个场子里,小心的走着,认真的捡起每一张人民币。
然后,不知道谁喊了一句:"陈总来了。"
程一念往角落里缩了缩,不想让他看见她这副样子,好歹是以前好过的男人。实在是有些丢人。
苏刻看到了,脸色却是一沉。
陈严进来时,看大家都玩得挺带劲的,扯了个笑:"今天尽管玩,我买单。"
苏刻没有半点反应,陈严会来事,大家都清楚,所以他人缘好。
他只是随意的把酒瓶子往程一念的方向一丢,瓶子裂开的巨响,把所有人的视线都移到了场子里的那个小丑身上。
程一念发现了,想打个招呼的,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笑了笑。
陈严的脸色很难看,可他只是扫了她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一直到凌晨结束,他都没有跟她说半句话。
程一念跟周围的人格格不入,她只是带着笑,坐在一旁无动于衷的看着。
苏刻大概跟其中的人还有应酬,对她说:"你可以在这里捡钱,我回来之前你能捡到多少,多少就是你的。"
别墅里已经很安静了,只有她一个人,以及,数不清的人民币。
程一念终于可以脱下高跟鞋。她其实已经不太走得了路了,匍匐也不行,她只有一只手可以动。
可是钱一定是要捡的,不然这一趟就亏了。
她很努力很努力的捡了五分钟,却只有五百块,因为没有地方放,五张钱像纸团一样的被她揉在手里。
程一念已经很累了,但是她没有休息。
一直捡了十五张,她才稍微喘了口气。
抬头时,却是一顿,她这才看见,原来陈严没走,他一直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抽着根烟,目光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反正他在盯着她看。
程一念笑嘻嘻的喊了一句:"陈叔叔。"
她的下巴上还有伤口,周边沾着点血迹。程一念看见陈严摁灭了烟头,抽了张纸朝她走过来,替她把下巴的血迹都擦干净了。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陈严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然后,他蹲下来,替她把周围的钱一张一张的捡好,放整齐来,递给她。
整个过程同样还是一句话都没有。
程一念将手上那些纸团丢了,擦了擦手。去接:"谢谢。"
只是她没有成功把钱从他手里抽出来。
程一念笑着说:"陈叔叔……"
陈严随意的说:"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回答完了,完就给你。"
"好的。"她说。
"你胳膊上的骨折,也是这么来的?"
程一念说:"是我洗碗的时候弄的。"
洗个碗洗成这样的概率真心不高。
陈严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了,也把钱给了程一念。他站起来,要走,她目送他走到门口,却见他又重新回来,在她面前站了还半天,声音有点哑。他说:"你要不然,还是跟我回去吧。"
程一念张了张嘴,想问问涨不涨工资的,可什么都来不及说,苏刻就回来了。
她不敢说话,陈严给不给涨钱还不一定。得罪了苏刻,她的出路就没有了。
于是她摇了摇头。
苏刻直接将她抱起,什么话都没有说,绕过陈严走了。
后者站在原地,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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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刻将程一念抱回车上,冷声道:"陈严不会喜欢你的,你跟他,有保障?"
程一念也知道,以前就知道了。
他但凡真的对她有好感,又怎么会去瓜分程家。
今天他问她愿不愿意回去,大概只是她的样子太可怜,而陈严对女性一直不错。
苏刻见她不说话,伸手过来捏她下巴:"今天的感觉怎么样?"
她微微笑,不评价。
可是这种事谁会觉得好的?
苏刻的声音里带了点阴沉,却是在笑:"当初你将我私生子的事公诸于世时,我的感受就跟你差不多。"
原来他是在报复她。
程一念很困了,终于坚持不住,眼皮打架,睡去。
她似乎听见他说:"你有没有一点后悔,当初对我做的选择?"
……
她醒来时,却发现自己的下巴处有碘酒的味道,伤口被处理过了。动一动,发现身上的衣服也被换了。
现在她穿着软软的睡衣,毛毛的,很柔软。
床也很软,不像是苏刻给她准备的卧室里的床。
漆黑的夜里,她原以为自己是一个人,摸索着找灯的开关时,却不小心将一旁床几上的东西扫到了地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砰"的声响。
程一念因为只有一只手的缘故,此刻一惊,失了平衡,几乎要往床下跌去,身后此刻却有一只手拉住她。
"吵什么?"苏刻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只是这会儿被吵醒,声音里带着点睡意。
程一念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大概是苏刻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