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之谜境。”
果不其然。
陈竹隐死死的盯着那勾画出的人形,隐隐约约可以看出,那人身披素衣,羸弱身影立于院中…
他不由自主心里赞叹道:她如同月亮一般光明皎洁,即使在漫天黑夜,她也是一尘不染。
黑雾逐渐淡化。
不管来人是谁,寺清趁机一动,瀑布般往下冲。
陈竹隐被狠狠压下,他顿时一惊,想转身一躲。谁知血丝已经凝固,断肢缺口凝结像粗绳,把他往下拉。
血池中闵智笙扫着长长的尾巴,一个翻身把陈竹隐卷入血池。
那人拿着画轴,眼中竟都是胜利的高傲。
语气轻中带骄:“当你把阵眼布局在自己身上时,你已是必败无疑。顾得了腾云驾雾,却无暇顾及其他..”
“毁你肉身,再灭你意识。瞧你那残缺不堪又无意识的元灵该走向何处,就永生呆在梦境中吧!”
一切在血池中慢慢被吞没,闵智笙沉入其中。
那悉悉索索的血丝,开始往原本退缩。
她手背轻捂嘴角,盈盈笑出声。
这个动作寺清太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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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悬梁上横甩下来的水鞭,白龄一个侧身躲过,回击而去的水鞭力量更大,把悬梁狠狠的扫断。
寺清开口:“我知道你是谁!”
用同样的招数,那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她还能是谁!
房屋摇晃,开始塌陷,屋顶瓦块不断砸入血池。
白龄站着没动,神情依旧平静,她微微抬起下巴笑道:“我,不就是你了!”
心里早已清楚,可听到答案时,她心中还是惊愕不已。寺清俯视着她,双手紧握成拳。
白龄双手环胸,看她,笑道:“一直都说,正邪两念互相压制,其中必有一弱。那么你猜猜,此时你我谁强?谁弱?”
所有的一切,被埋入深不见底的深渊,上头盖住了厚厚的石板,不管你如何寻找,藏在深处的一切,像被黑夜锁住的光明,毫无踪迹。你只能等待在某个白昼,有那么一双手能够帮你搬开厚重的石板,在这深不见底的世界,为你找寻答案。
如今,翻开了石板。
那只手,把所有的真相都拉出了水面,赤裸裸的呈现在你的眼前。
白龄又开口:“多年来,水灵,..哦不,尔唤其名?寺清,你可自在?”
“你有着原本该属于你我,精致的面容,曼妙的身段,天赋异禀的能力…”白龄忽然神情一变,双目充血,神情阴郁,她克制内心的怒火又说:“寺清,你可配不起你所拥有的一切。性子唯唯诺诺,毫无野心,既是妖,就得有妖性…”
她指了指血池,笑道:“如同老不死的,活得久了,脑子缺了氧…竟为了一个死人,费劲心思,葬送自己多年修为。”
“有些人,活着却不知满足为何物?有些人,寻寻觅觅只为活着。”
寺清一脸冷冽,冷哼道:“废话够了么?”
她仔细打量白龄,又问:“你怎么出来的?”
怎么从意识分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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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清她看门堂外茶唯抓着脑袋,一脸懵的坐起身。又看了看站着神情自得的白龄,她的邪念。
只觉得心中异常杂乱。
一心?茶唯?
邪念?
怎么从意识分离出来的?
白龄说:“你定有多重疑惑,你必然是回想不出…”
“当年裘妖人残杀上百号山贼,推入双峡沟,戾气形成水灵。成形后水灵开始反噬,由戾气而生,必定是邪念强。“我”想生,必有人死…”
“后被马道长收伏,下了三道降伏咒。尚未修成人形,马道长自知时日无多,利用自然之力想逼出水灵体内戾气,阴差阳错,活生生逼出了带三道降伏咒的邪念。”
“痴傻如你,不过是替代了“我””
而后,裘妖人想重造水灵,斩杀残害,不过是带走了沉在河底许久的邪念。
这也是为何,她一直没想明白的那点,为何吸食再多戾气也成不了型。
寺清反倒冷静了,开口:“抱怨够了?”
话音刚落,无数水针如雨般刷刷齐下,往白龄攻去。
她手一动,眼前的水瀑形成了盾牌挡住,无数条灵动的水飞腾而来,如同尖锐的矛。
整个房屋倒塌,轰隆声响。
…
耳边吵杂得厉害。
茶唯刚醒,尚未看清眼前人,谁知还没时间想清楚怎么回事。只见房屋开始崩塌,想也不想背起林花花,在崩塌之时飞快的往门堂外跑去。
夜空中,一声爆破,从倒塌的残堆里窜起两个身影。
乌云退散,月光撒下一层阴冷的白光。
空中无数水鞭交替缠绕,寺清被一股奇力狠狠撞击,身影跌落在田埂上。胸前负伤,血染红了白衣。
呼啸而来利刃如剑。
林花花大喊:“茶唯,快躲开!”
她背着林花花跑得吃力,见寺清掉落在田埂上,茶唯愣愣的停住了脚。后头猝不及防,一根水柱如破空的箭。
刺在林花花背后,她疼得闷哼一声,喉咙一甜。
整个人被提了上去,狠狠被甩在一边。
掉落在田埂,口鼻都进了水,她呼吸有些困难,用力翻了个身,喉咙涌出的鲜血染红了半边脸。
茶唯的腰部被卷起。
月色下,她邪如精魅,背后张开无数的水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