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时候她不喜欢寒山寺的生活,她觉得太枯燥,可是婆婆说作为寒山寺的下一任寺主最先学会的就是习惯孤寂。后来她有了第一个朋友,是一个不能投胎的野鬼,他们曾经玩的很开心,可是后来婆婆知道了就当着她的面用人皮灯笼收了那只野鬼。
从那时候开始扶桑就知道其实世上没有人会真正在乎她是不是开心,于是她收起所有情绪,终日里不苟言笑,活成婆婆希望的那个样子。
她一直以为就算自己有一天死了,也是无所谓的。可是现在她听见这个男子一直在她耳畔呼唤,那声音听得她都烦了,扶桑费力的掀开眼皮。眼前的身影先是模糊的,后来一点点清晰。
竟然是宋澈。她动动嘴,喊了一声,“宋澈……”
“扶桑姑娘,不要睡,我送你去医馆。”宋澈跑的飞快,低头的时候看见扶桑苍白的嘴唇,心里不可抑制的发酸。
索性医馆离的不远,只是这么大清早还没开门。宋澈也顾不得许多,直接一脚踹开门,刚刚起来的药童一边打哈欠一边要把人往外赶,“干什么呢!还没开门呢!”
“救人要紧,实在对不住了。”宋澈绕过她直接把人放到里头的塌上。他反过身,紧抓着药童的领子,“大夫呢!叫他过来!”
大约是他的气势实在摄人。药童也不敢再出言赶他们走了,急忙转身去找师傅出来。很快大夫就拖着鞋子匆忙赶来,宋澈急忙迎上去,“多有冒犯实在对不住,只是她等不了了。”
救命如救火。大夫原先还是一肚子气,这会看了一眼塌上气若游丝的扶桑也不多说什么了,直接坐下来把脉,然后又叫宋澈帮忙把她翻过来。
宋澈这时候才发现,扶桑后背有三道爪印,衣裳已经破了,伤口却是隐隐发黑。宋澈搂着她,不自觉脱口而出,“中毒了?”
“看样子是被什么东西抓伤了。”到底是男女有别,大夫也不敢掀开扶桑的衣服看。
正踌躇间,烟淼喘着气跑进来。她奔到扶桑身边,双手按住她的肩膀,自家姑娘是被水鬼所伤自然不是这些寻常大夫可以医治的。只是宋澈抱着扶桑的手很紧,一旦都不肯让烟淼动,“扶桑姑娘为什么会受伤?”
烟淼支支吾吾说不出口,倒是大夫看了有心替她解围,“我先开一副清热解毒的药,让这姑娘喝下去。然后再开些草药给她敷在伤口上。”
“不行!”烟淼想也没想就拒绝,“我要带姑娘回去。”
“不行!”宋澈果断拒绝,“你不想让她活了吗?”他甚少会这么严厉的对一个姑娘,只是如今扶桑的状况实在不好,他容不得她再有半分闪失。
烟淼急的都要哭了。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水鬼造成的伤要怎么医治,但是她就是不放心这些普通大夫。
宋澈轻轻将扶桑放平,轻轻为她捻好被角,目光温柔而不自知。他站起来,“烟淼姑娘,还请你暂时照料一下她,我随后就来。”
大夫早已等在院子里了,药童得了吩咐后就下去了,这下就剩下宋澈和他了。宋澈不是傻子,大夫之前的表情明明就是欲言又止,“若是有什么话您但说无妨。”
他都做好了准备,他以为扶桑的伤很重,可是大夫却皱着眉头道:“里头那位姑娘身上的伤怕是来的蹊跷。若我没看错,那爪子怕是鬼爪。”
宋澈起先没听懂,听到最后一句话整个人都火了,“身为大夫,救死扶伤才是道理。你若是治不了趁早说,说出这些话是推卸责任?”
大夫也不恼,叹了口气示意宋澈跟他往外走一些,“老夫并不是推卸责任。我这样说是有缘由的,城外的鬼滩你可知道,凡是靠近那里的人十有九死,有好几回人送到我这里就是直接断气的。他们身上的伤口同里头那位姑娘一模一样。”
“鬼滩?”宋澈重复了一遍,而后不可置信,“您确定吗?那些人身上的伤口真的和她一样?”
“我行医数十载,虽不敢说医术高明,但至少我看过的病我还是不会忘记的。更何况,鬼滩非比寻常,我更不可能记不住。不过那姑娘虽说如今昏迷,但却不致死。”
宋澈闻言直接恳求道:“还请大夫救她一命。”
大夫点点头,但是目光又很为难,“救她不难,鬼滩的林子里有一味草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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