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秒秒钟的事,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把它们给甩掉了,这不合情理啊。
“追林子里放暗枪的那人去了。”
红鲤说了一声拿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将目光落在刘三手身上说:“到底怎么回事?”
刘三手脸一木,说:“我哪知道啊,也不知道那小狼崽被打死没有,要是被打死,这事儿可就大喽。”
说着从腰杆子后面掏出烟枪点上嘬了一口,然后叹了口气说:“感觉这事儿里面有事儿啊,你们在来的时候确定保密工作做好了?”
我不解地看着刘三手,说:“先别问这个,谁放的冷枪,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三手拧着眉头说:“枪是从林子里往小狼崽身上打的,打没打着我不是太确定,当时狼王带着狼群已经追过去了,留在那里的只有搭在你肩膀和看守狼崽的几头巨狼,估计是狼王本来想考验你,但结果没有想到来了一个晴天霹雳枪,把所有事情都搞砸了,万一它再认为咱们和放冷枪那孙子是一伙儿的,这梁子可就结大了。”
“有人想杀小狼崽?”我不可思议道:“谁他娘的这么缺德,不会是王浩转回来了吧?”
“不太像。”刘三手呲着牙说:“在那种光线和环境下能开枪并且准头这么高,不像是一个毛头小子能干出来的,而且听枪声应该是单管猎枪,这玩意儿声音虽然大,但是不集中,而且一枪之后必须再上膛才能打出第二发,在大兴安岭以及长白山一带的猎人用的基本上都是这种单管猎枪,不知道到底是凑巧还是有人故意想害死咱们。”
我听得直嘬牙花子,有些疑惑地砖头看向红鲤说:“咱们这一路的保密工作做的够好了吧,连咱俩都是稀里糊涂过来的,会不会是刚巧有进山的猎人看到咱们被狼群围困,想出手救人?”
“那怎么会单打小狼崽?”
刘三手摇摇头说:“你俩肯定是暴露了,而且就那个小胖子也不好说,一开始还挺正常,可是他跑的那会儿倒是有点像是被山魈上了身,感觉咱们后面肯定还要和他碰上,到时你得多留个心眼。”
我知道刘三手的叮嘱是对我说的,可还是有些疑惑地说:“山魈是啥?”
“山魈是生活在大山里的一种精怪,喜欢搞恶作剧,被他迷住的人会不定时的精神癫狂,就跟小胖子临走时那样,只是为什么会偏偏选择在那个时候发作,有点奇怪,可能那山魈一直都跟在附近,想故意整咱们。”
听了刘三手的解释我皱起了眉头,问道:“那你觉得他一开始跟咱们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不好说啊。”刘三手嘬了口烟枪,然后目光扫过四周的林子说:“也不知道现在是在哪,等明天天亮的时候咱回去看看,好歹几十条人命,就这么撒手不管,以后睡觉怕是睡不安稳喽。”
我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进山的头一夜便遇到了这么多事情,接下来还有那么长的时间,不知道迎接我们的,将会事怎样的境遇。
到了后半夜,温度开始骤降,我跟刘三手拾了些树枝枯叶找了个背风的土坡生起了篝火,三个人开始轮流值班围着火堆睁瞌睡,等到刘三手值完把我叫醒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林子里起了山雾,刘三手告诉我说,这个时间叫做鬼呲牙,是山里头的那些鬼魅精怪最喜欢出来活动的时候,让我多留点心,感觉不对就立马叫醒他。
我点了点头,揉了揉眼睛强打起精神,看着刘三手抱着烟枪很快地靠在树墩子上打起了重鼾,我伸了个懒腰在四周逛了一圈,等来到在我们休息的土坡另一面时,就看见一具肚皮被刨开,五脏六腑都被掏了个干净的尸体,面目狰狞地斜靠在土坡上面,而在旁边,还留下了一连串杂乱无章的野兽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