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抱着刀白凤翻身跃下,很轻盈很潇洒。老妪一手拄着一根树枝当拐杖,早已发现了他们,见他们向自己这边走来,停下脚步,抬眼瞅了一眼两位陌生的旅客,驻足喘息。
佘琅快步赶上前,对老妪微笑道:“老奶奶您好,我来帮您背柴火可以吗?”老妪愣愣地注视着他,摇头道:“”佘琅懵了,他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刀白凤过来对老妪叽里咕噜说了一通。他发现老妪面露喜色,将背上的柴火交给刀白凤。佘琅急了,一把将柴火提着道:“您交给我吧!”“我能背”“怎么不听我的?您的细皮嫩肉怎能经受得了木柴的磕磕扎扎?您要背,我还舍不得呢。”佘琅生气道。刀白凤见他生气,这才作罢。
老妪问道:“你的相公对你很体贴,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个有福之人。”“咯咯咯老妈妈,他是我儿子,不是我的夫君。谢谢您的吉言,托菩萨的福。他就这样,很善良,对谁都很好的。”
刀白凤咯咯笑道。老妪难于置信道:“你看上去很年轻,怎会有这么大的儿子?不可能,你们俩更像是一对恩爱夫妻,很有夫妻相呢,而且听你的口音应该是猛巴拉那西摆夷人,而他不像是本地人啊。你不用骗我,我不会对外人乱说的。”
“老妈妈,他真是我的儿子,不过您说得对,我的娘家正是猛巴拉那西猛泐,我的夫君是大理人,我的儿子也是大理人。”
刀白凤微笑道,猛巴拉那西大致就是现在的西双版纳州。老妪瞟了佘琅一眼,还是将信将疑,对刀白凤道:“哦,你的儿子长得真英俊,原来你们母子俩是一起回娘家探亲啊。”“正是。”她甜笑道。
佘琅听她们交谈甚欢,可惜一句也听不懂,见老妪瞧了自己一眼,微笑回应。他瞅了个空问刀白凤道:“你们在聊什么呀?与我有关吗?”刀白凤略显羞涩道:“她问你是我的什么人”
“你怎么说?”“当然说你是我的好儿子啦。她还夸你你长得俊呢,嘻嘻。”她的眼里闪过一丝俏皮之色,在接着的交谈中,刀白凤了解到,老妪一家仅有祖孙三人,女儿与女婿都已经在十几年前就去世。
她拉扯一个孙女与孙子长大成人,孙女今年十七岁与段誉刚好同岁,孙子十四岁。两人都到地里忙农活去了,她一个人闲着,就上山砍些柴火,想为孩子们分担一点家务。
刀白凤很感动,十四岁的男孩子就下地干活,在他们这里是很难得的事。这里介绍一下至今在云南一带依然普遍流行的“男人居家、女人干活”这一风俗习惯的成因:云南的各个族裔的历史虽然悠久。
但由于交通不便,与外界文明的交流和碰撞极少,文明程度并不是很高。在古老的云南,酋长制长时间存在,山头林立,酋长如沙,各个不同族裔之间,经常发生火拼,为争夺地盘、水源和财物而征战厮杀。
于是,男女之间在几千年前就产生明确的分工,男人只管打战与狩猎,女人管家务、农耕与纺织。古老的云南,大多族裔的食物主要来自狩猎,农耕文化的发展在大多数地区还是非常落后的。
所以古时候的云南,男人依然是劳动的主力军,肩负着猎取食物与保卫家园的双重重任。男人不参加农耕是有其历史原因的:每到农作物收成时节,不同区域与族群之间会频繁发生抢掠与厮杀,所以男人们需要在家随时准备出战,抑或时刻准备反击侵略,保卫家园。
久而久之这种分工被固定下来,形成习俗。物换星移,沧海桑田,随着历史的发展,云南一带的猎物资源逐渐减少,有些甚至已灭绝,那些主要依靠狩猎为生的族群,要么为了寻找新的狩猎场而迁徙,要么在征战中失败而被迫迁徙。
通过狩猎获得食物,变得越少越难,逐渐退为其次。农耕文化发展虽然缓慢,但最终占据了主导地位,由于云南一带山多林深,动物资源的减少过程还是比较缓慢的,所以狩猎与耕种这两种劳动地位的交替过程是非常缓慢的,几乎没有明显的分界线,男女的劳动地位长时间是处于对等的平等状态。
直到封建制度渗入,族裔之间的征战逐步较少,解放后,这种族裔之间的血腥搏杀彻底消失,无论在食物来源、还是在职责上,男人的作用已经完全发生改变,由古老的劳动主体地位退居为眼下劳动生产活动的配角。
但长久形成的习俗却依然深植其中,变成一种被当地人视为“天经地义”的习惯。男人变得好逸恶劳,成了名符其实的“懒人”相对于男人,女人承担越来越繁重的劳动重任,也变得越能吃苦耐劳,越优秀,甚至任劳任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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